那天下午,我在院子裡散步,像是給自己一個「me time」,一個練習回到內在、不需要角色的時刻。
風吹著、樹在眼前,我的步伐看起來算是從容的,但內心卻一點也不安靜,腦袋裡不停冒出問題:
「這真的是我想做的嗎?」「我到底在幹嘛?」
「我回到我自己了嗎?」
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很少只是「存在」,而不急著成為某個有功能、有任務、有價值的人。
表面看起來,我是在散步;實際上,我的內在像突然被拉進一個空茫的空間。
沒有要完成的事(咦?要完成散步嗎?)沒有誰在等我,也沒有需要交付的成果。那種空白,讓人慌張。
我開始理解,這份慌是因為我太習慣用角色來和世界對話,所以當角色暫時被放下時,「我」反而顯得生疏。
我也發現,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很難真正放鬆。獨處時心裡總覺得「應該要做點什麼」,彷彿只要沒有產出,就不夠合理。
也許,這正是我此刻正在練習的課題:在沒有角色的狀態裡,不急著定義、不急著評分,也不急著立刻找到答案,而是慢慢地與自己待著。
所謂「與自己重新對話」,也許不是聽見什麼深刻的聲音,而是願意承認:我正在學習,如何在安靜裡不逃跑。
步履從容、內心慌張,這兩件事同時存在,並不矛盾。那可能正是我走在回到自己的路上時,最真實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