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23|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青年文化大使—再談工作模式的學習歷程

在規劃「工作模式的學習」過程中,組織內部工作團隊面對學員有著不同的金錢觀念。其一是完全沒有任何金錢對價關係,另一的極端就是在擔任隊長並完成一整年的計畫之後,可以獲得一萬元獎學金;而在這二個極端的中間,就是以車馬費或代理隊長的時薪來計算學員提供的服務。

以些許的車馬費或工讀薪資做為提供勞務服務的模式,就是一般的臨時人力市場常見的供需狀態。但這樣看似合理的生態,出現在「青年文化大使」計畫內,就顯得太偏向資本主義。

怎麼說呢?

如果青年文化大使融入一般所謂的「工讀」模式,或許理所當然成為一種上下從屬的關係,工作團隊老師和學員溝通的過程,就自然而然成為資本主義下,為了獲取金錢而提供服務的模式,上位者下指令、下位者服從指令,這區區一小時不到180元的工讀金,容易變成扼殺青年自主學習和創發的利刃。

如果整個學習團隊在沒有金錢的對價關係之下,就不會為了誰拿多少錢而有所計較勞務提供的多寡和品質。在專案任務學習與執行的過程中,學員是真心喜歡和團隊一起工作的氛圍而投入時間、車錢、飯錢、智能及技能,集體創發任務的過程中,也比一般工讀生能獲得更多的執行經歷。

學員參與專案任務之後,我們會請學員寫自評及互評表。而通常被社會體制框住太久的學生,很容易寫下「官話」味很重的文字,例如:「在這次專案當中學習到很多,也看到有經驗的學姊如何主持,透過此次的專案讓我了解主持的工作,以及如何準備主持內容,希望未來也有相關的專案能夠參與其中,也期許自己要一次比一次進步!感謝所有的工作團隊,籌備期間辛苦了!」。

或許這是學員出自內心的話語,但這類的文字太多,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是這樣的內容,通常在我腦中只會像微風一樣吹過,讀起來很輕鬆,但沒有特別的意涵。如果是以下的內容,工作團隊反而會感恩學員願意表達自我,值得做為未來調整專案的參考。

「這個專案(舞蹈表演)一開始是命名為「大使之歌」編舞,所以進來這個專案的人都以為只要跳舞,而且當初專案作業的要求是錄大使之歌的影片(可以對嘴),其實有些之前參與大使之歌的學員因為要專案跳舞所以選擇不參與,而在專案進行中,我也發覺這項專案的挑戰從來不是跳舞,而是唱歌,我自己是也覺得唱歌這件事對我來說有一點壓力,後來表演的時候也是靠大使之歌的學長姊撐起來,感覺這項專案的性質是偏唱歌(在還不知道要表演大使之舞前),但其實大使之舞跟大使之歌的(舞蹈)動作都沒有什麼難度,反而唱歌才是挑戰,可能在當初專案公布的時候要標明這個專案的需求。」

不支領任何金錢的「工作模式學習」,就學員而言,可以體驗某一項工作之後,自我省察是不是真的喜歡及享受這段過程。如前面二位學員的體驗,參與一項演出的主持、跳舞及唱歌,讓他們感受其中的困難與成就,便是這個計畫最終的精神。

「我在新北文化大使的專案任務中學到領導力和溝通力,這是我在學校學不到的東西。」一位學員在一個實習工作面試場合,在面對4位甄試人員時,很有自信地表達執行任務後的收穫。

在引導學員進行「工作模式的學習」時,最困難的面向莫過於整個團隊不像是學校或公司是在一個專屬空間裡運作,遠距工作的好處是自由彈性,而這樣的自由彈性造成溝通上的阻礙,卻是最大的絆腳石。原因無他,人類歷史在發展過程中,雖然拜科技進步之賜,遠距會議的便利讓溝通方式更具可及性,但人類畢竟還是有血有肉的動物,以看得到摸得到的實體見面溝通,仍然深植我們的基因結構裡。

其次最困難的部分,就是身為引導老師要在決策過程中插手多少事情?

美國心理學家雷蒙德.卡特爾提出「流動智能Fluid intelligence」和「固定(結晶)智能crystallized intelligence」,後者是指在長時間之下,從已獲得的知識經驗所產生的能力;前者則是指比較容易接受新的觀念並在混亂狀態中產生解決問題的新知識及技能。

青年文化大使所設定的專案任務,即是以這二種智能交錯運用之下的成果。如果要以光譜的二端來描述,有些引導老師對於給予「結晶智能」比較多,有些則放手讓學員們的流動智能去衝撞火花。我們之後有機會再來聊這些火花的美麗與驚嚇之處。

臺灣的政府部門向來自豪於學校教育的改革成果,依我看來以社會教育輔助學校教育的功能卻尚在幼稚園起步的階段。建構人力資源的供應鏈,不能只用粗糙的政策框架、少許的補助、好聽的頭銜,實質且長期浸漬的過程,才能讓青年們充分運用流動智能來創造屬於青年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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