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談及「某某學」時,有兩種具差異的內容經常被混為一談。一是已經被落實為一世俗且體系化的,如「大學學科」那樣一種被特指且被認為能導向一種實業領域,或至少能被以一種有規章和組織的方式形成一培育體制內學者的生產鏈:會有相關科系、會有同儕審查、會有期刊出版點數等你不可能去說它沒有被體制化的種種。
而另一種,則被設想為一種思維、或一種觀看與理解世界的方式。或某種意義上,被冠上更神秘色彩的,關於真理追尋或通達彼岸的道路。在這種意義下,人們更傾向去相信,這應該要被更切身地去體驗,而難以被系統性地傳授。
然而,無論是從形成史的角度去思考,或以具體實踐的角度來觀看。這兩者又是不可能被截然二分的。那被我們認為已經經過種種「簡化處理」的學科,它還是──一定程度未剪斷臍帶地──來自於從一個在時代裡暗潮洶湧形成的思潮,並被那些傑出且兢兢業業的實踐者園丁式地修剪。才終於在一次次的衝撞與爭取中,找到一個能在常民視野裡安身的位置。於是,形成了那些被後繼者認為不夠理想性的「妥協後的學問」。
但那種「妥協」一點也不是應該要被嘲笑的。事實上,這些思考方式就如同那些無與倫比的創意想法一樣。如果不能被落實,不能廣泛地被觸及到的話。它那「可以具有真正價值」的基點,將會被乘以無限小的倍數,以至於我們甚至應該要去批判那些宣稱自己擁有理想卻僅僅從事「形上學」的學者。
就像聚焦於「如何透過衛星與大數據來掌握地球上所有垃圾的所在地」來試圖一勞永逸地解決清潔問題,而沒能意識到,那些增加掃地機器人感知精準度的工作早已更大程度地處理人類的急迫髒亂。
那些探究並非毫無意義,但「如何在實際生活世界中地去落實那些意義」這一問題如果沒有被提上他們的議程,我們也沒辦法放心去期待他們走出象牙塔的日子。
事實上,無論是作為一特定地被規範化學科,還是一理想性的體察世界之視野。他們終究需要一長遠的、嵌合於實際生活世界的積累。
在這一點上「某某學」的討論又被聚攏。以此去讓更多思考者能思考如何落實,以及讓那些實踐者落實思考。並一同朝那投影後會相同的方向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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