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寫了一篇以前在資安處的所見所聞,說到一位當時的副處長很會咆哮,在霸凌新聞事件的風口浪尖中,很容易誤以為我在控訴遭到霸凌,也謝謝各界的關心,包含容易抓錯重點的媒體,目前關心者超過X位。
媒體有一段描述《「罵到牆壁快倒下的感覺」資安署長官遭點名職場霸凌》,我來補強一下:
今日媒體撰文描述「罵到牆壁快倒下的感覺」...具體描述應該是這樣子...音波一直穿牆而過,牆壁感受到細微的震動......然後就一直有罵人的聲音,當然不會是一直,可是長久下來感覺就是一直......
這種罵人的行為,我個人懷疑是有躁鬱症,你說長官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其實看精神科是很正常的,我以前也去看過兩次,還把藥袋放在桌上,處長說你怎麼了,我一臉哀怨地說去看精神科,處長很淡定地走到別人的桌上,問其他同事說:「你的藥呢?」其他同事也拿出精神科的藥。......原來大家都去看過,都搞這招看精神科......
這要談到當時的時空背景,Covid-19疫情那麼嚴重,每個人都扛著很多份工作,所以大家假日加班、兩份工作,會哀怨不會抱怨,因為這是為了這一塊土地在奮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勇往直前,而且第一線的醫療人員那才是真的慘,「實質加班」上百小時更是稀鬆平常,還有很多很多各地基層的小螺絲釘,沒有大家的共同「高血壓」,哪能撐過這麼艱困的疫情時代,任何角落的兄弟夥伴,我以與你們奮戰為榮。
當然,有沒有報足加班費那是另外一回事,政府亂花錢卻不讓員工報足加班費......這也是一大問題,對於報百小時,還曾經被相關單位關心一下,說是不是報太多了,全院最高(這一點蠻光榮的),我的時薪太高,機關整體成本壓力大
→要不然我給你一個月三萬,你來幫我加班,兩個月一件監察院報告,立法院、民權團體一大堆的東西,還要調查疫情,還要推動科技防疫,還有本職工作,你來做!
至於那一段疫情抗戰期間後,那位長官有沒有繼續咆哮,我已經離開了,請詢問現在的員工。
接著我要聲明一件事情...
我以當時的防疫團隊為榮,處長、副處長、科長教了我很多事情,還有一起打拼的「大數據防疫小組」(內部自稱),能在「鐵血部隊」下完成永不停止的防疫任務,我覺得自己沒有愧對當時的職務工作,至於天天被罵,習慣就好了,雖然我認為很多被罵的情況不是我的錯,但有些也確實是我的能力不足。
不過有很多情況是長官也有問題,像是我有寫過一篇文章《這個長官為啥喜歡退文?》,長官為了升官,有時候罵你、退文是要把責任推在你身上,推到你這位卑賤、講話沒聲量的底層公務員,卑賤的你當然是責任的最終歸屬者。
後來血壓太高離開工作崗位並轉任其他工作,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會抱怨其他人;至於離開調查局,是因為對未來趨勢,與一些人權程序上事項,執法機關要看清政治方向的無奈,在那種官僚體系中顯得有一點力不從心,所以找新的路來發展所長,但我還是感謝調查局對我的栽培。
我知道很多人還沒有能力離開這一份薪水,忍一時海闊天空,但我覺得海是不會闊,你的人生會空空,當時我每天的壓力都已經不想要跟同事吃個飯,因為吃完飯後一堆壓力依然沒有減少,血壓一百六是借調行政院兩年後的日常。
大部分長官都會要求部屬,大部分的要求都不應該被妖魔化(少數的就是妖魔了,譬如說飯盒飲料還要部屬提,這真的是太扯淡了)......
確實也有很多員工的表現讓人「嘆為觀止」,我覺得兩年多的借調人生,看遍高層生態,都可以出版一本書了,有機會再來多寫一點,敬請期待。
上次有寫一篇文章《燒,勞動部霸凌案的三個關鍵》,裡面有提到一些我認為的關鍵點,例如:
1) 人力不足,操的單位人員流動率高,永遠補不足人力,剛補來的又有人走,只能壓榨留下來的員工。
2) 法遵事項太多:資通安全管理法是我當時的法遵,真的是太多項目了,少少的人怎麼做的完,我也是永遠做不完,每週開會就是求神保佑不要被罵的太慘。
3) 長官好大喜功。
種種「結構性因素」導致霸凌現象層出不窮,解決問題的方向並不是這位長官,而是這些結構,專注於解決長官明顯是錯誤的,但長官看不清楚結構性的問題,這種腦袋下台也不為過。
對此一貼文,我的公開聲明如上,不會再對外做任何的說明。
最後,如果要有感謝的人
謝謝處長讓我看到很多做事情的技巧。
謝謝科長,當年我兼任防疫工作,很多資安工作沒辦法做的很好,都是時任科長的妍○、大仁哥、小瑜等同樣是疫情團隊的夥伴們挺我(還有很多撐不住的都離職或暫時離職),當然還有很多好夥伴,這些好手,我以與你們共事過為榮。
因為這些人還在不同單位任職,就不註明他們的名字,但這些都是好手,真正的好手。
看看「降調申請人數」、「離職率」多不多,就可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