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承受之重

年前父親確診肺腺癌，惡性，五公分大。

得知消息的瞬間，心情複雜的難以形容。

如果只考慮醫療——

父親的年紀，能承受手術嗎？

即便能手術，後續的治療，他的身體又能撐多久？

如果考慮家庭——

母親呢？那個一輩子依賴父親生活的人，她能接受這個消息嗎？

她在我生病時曾中風，如今勉強能走，卻也需要人照顧。

如果她知道了，會不會撐不住？

如果考慮現實——

醫療費、照顧、治療方案、父母的承受力…..

哪一樣不沉重？哪一步不艱難？

目前，我們還沒告訴父母，也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也許是不敢。

他們悲觀了一輩子，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比病本身更快被擊垮？

可無論如何，父親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

我們能拖多久？又該怎麼說？

今年過年，心情除了複雜，還是複雜。

白天，在他們面前笑著，

夜晚，忍不住流淚。

真的很抱歉，我如此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