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周前我寫下了「
快樂生活計畫書」,一部分是為了紀錄,一部分則是為了督促自己「有意識地練習快樂」這件事。快樂,明明是很抽象的心靈感受,然而,我認為人的感受、情緒等,確實是可以經由經營來使自己轉念,或變得更加快樂。
上一篇有關「快樂生活計畫」的文章提到,翻閱舊照片可以讓我藉由回顧快樂的往事而使現在的幸福感增加。這段時日練習下來,我認真地去感受了哪些事情或遇到的人物能讓我真實地感到快樂,我發現,日積月累之後,我已經太難把它們綜整成一個標題去一言以蔽之,我想過那些快樂的主題,例如:「做瑜珈會讓人感到正能量」、「與朋友聚會的歡樂感」、「獨處獲得的自由快樂」、「不帶有任何目的去讀一本自己喜愛的好書」等,諸如此類,我意識到生活中,能夠讓人感覺到愉快的事情可真不少,如果把快樂說得狹隘可就不好了!
因此,我覺得快樂是一種不該被設有限制的日常體驗,更長遠地來看,快樂是拉長時間來看的,也許當下不覺得快樂的事,某天回想起來,說不定也會開出一朵小花。
我最害怕有書籍或自己一不小心就去告訴別人:「如果要快樂,你就要去做瑜珈」,那種為了A,非得做B的制式想法,絕對不是獲得快樂得途徑,相反地,快樂是一個很大的範圍,它就像宇宙能容納整個世界和你一樣,快樂不該被設限,不該被定義,它沒有標準答案,因為當你一旦有意識地經歷過自己快樂的時光,你就會發現自己如此與眾不同,如此獨特的你,當然會明白屬於自己的快樂沒有公式。
然而,我很感謝有人能和我分享他們變得快樂的歷程,我想「快樂」這個至寶是許多人追求的終極目標,甚至許多人汲汲營營追逐的「成功」其實也是為了想要「更加快樂」這個目的,不過,如果你定義的成功是一定要變得有錢(才會快樂),或者是一定要成為超級巨星(才會快樂),那麼,我實在很擔心,你在過程中不會快樂。
有一段時間我發現自己在寫作的時光很容易靜下來,而且,那種寧靜和創造的能量感,會讓我越發地喜愛寫作,我發覺自己在從事這項活動時,可以很輕鬆地獲取快樂的感受,可是,有一陣子,我陷入了混沌,那段日子,我瘋狂地逼著自己每天都要擠出一點什麼,即便文思枯竭,我也硬把自己釘在書桌前與電腦對峙,思忖著那背後的強烈動機,其實是源自於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為「知名作家」,我癡心地妄想:「只要成為知名作家,我就可以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模式,因此,我就會快樂」,這種動力真是快把我逼瘋!我意識到自己的靈感不再溫柔,相反地,那些硬被拼湊出來的文字像極了拿鋼刷硬刷不沾鍋那樣殘暴。還好,我最終緩了下來,並停止逼迫自己,我告訴那個心靈飽受壓迫的女人:「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吧!去看書、看電影,或去旅行啊!這些不都是妳喜歡的嗎?」於是,我便懷著「拋下一切,盡情快樂去吧」的心境去這從事這些活動,那些當下,我壓根兒把成為知名作家這檔事給完全遺忘,因為我只專注於快樂和事件的本身,然而,奇妙地是,當我真心誠意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時,我的靈感們又溫柔地擁抱我了,只是這回,我的想法已經有了轉變,我和自己說:「我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即便我不是個知名作家,但是,我就是喜歡現在這個樣子,如今的生活模式已經是我想要的,我已經是快樂的」,寫到這時,我依然心滿意足。
「快樂」理當是保有彈性與自由的,如同天空的飛鳥,不給一個籠子,也不狹隘地去說一片天空,就單純只是鳥兒在天空中專心一致地飛翔,那種快樂是只有當下,不論晴雨的。
我不是飛鳥,不過,我遐想著那樣的意象接近「沒有界線」,快樂是往內探求,並非向外討好;快樂是愛自己靈裡的,而非較量世俗能給的,不把快樂寄託於單一的事件或人,那才是有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