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是源自於我揭發Theranos醜聞、刊登於《華爾街日報》的報導,若沒有二〇一五年到二〇一六年冒著個人危險、協助我的秘密線人,這本書不可能問世。(中略)他們之所以不顧自身面臨的法律和事業風險,全都是基於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保護病患免於遭受Theranos有缺失的檢驗所傷害。
新創,或許是全球包含台灣,自從蘋果、Google等新型態的企業橫空出世後,最蓬勃發展的公司型態,除了以各種創新的噱頭吸引大量投資人,相對豐厚的薪資與通常更加理想化的願景,更讓許多勞工趨之若鶩。然而,其中卻不乏以「創新」之名,行近似於詐騙之實的不肖份子,2016年起接連爆發醜聞的矽谷生物科技公司「Theranos」,就是全球聞名的例子。
《華爾街日報》記者約翰・凱瑞魯(John Carreyrou)在與線人共同揭發整起事件後,出版的《惡血:矽谷獨角獸的醫療騙局!深藏血液裡的祕密、謊言與金錢》 ,以相關人士的訪問為主幹,描繪出Theranos創始人伊莉莎白・霍姆斯從發跡、成名,到最後被看破手腳的過程。跟著報導的腳步,讀者也能夠了解,為何一個被期待能夠顛覆血液檢測、翻轉醫療產業,甚至改變醫療健保支出的偉大創新,最後卻無可避免地成為一場以斂財為目的的世紀大騙局。
Theranos之所以能夠一夕成名,「性別」絕對是關鍵因素之一,包含她在「充斥男性企業家」的矽谷闖出名號、在醜聞爆發後以「女性受害者」自居,甚至是媒體在事發前後的報導,其中所存在的「性別因素」,都值得讀者仔細思考。此外,Theranos事件更凸顯了新創「以創新、夢想為話術詐取資金」、「資訊不透明」及一般投資人容易迷信於知名人士背書的現實。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文化似乎已經充斥在世界各地。
以保護地球環境為名,卻因經營策略失敗、財務困難而惡性裁員,並要求員工邊領失業補助邊工作,等待公司東山再起;無法開發出堪用的產品,卻在燒光投資人資金後,更改名稱借屍還魂領取政府補助;要價數千元的科技產品,不只因為廣告過於誇大引發消費者不滿,還在退貨流程刻意刁難,以阻止消費者退貨。以上種種,都是筆者親身經歷,或身邊聽說的案例,就更別提在求職時,公司職缺華而不實的公司、職務介紹,及面試時不得不誇大自身的「功績」,以獲得面試者青睞。
儘管內容充滿戲劇性,而伊莉莎白為了致敬賈伯斯,不只衣著、甚至連嗓音都刻意壓低的做法,更讓人感到啼笑皆非,但若仔細思考,類似的鬧劇其實不斷在現代的社會上發生。對筆者而言,Theranos事件及這本報導文學揭露的不僅僅是一樁醜聞,而是響亮的警鐘,提醒我們必須重新審視身邊的人、事、物,否則總有一天,他們將讓我們付出沈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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