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一對一課程,懂事、細膩的國中女孩在朗讀了一篇文章之後,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老師,為什麼我看全國語文競賽的影片,不管是國小組還是國中組,大家都是同一種感覺。就是聲音聽起來都…其實,我也不太會說…但感覺就是同一種風格、同一種聲音…哎呀!就是同一種感覺。」
我聽了之後,知道善良的女孩保留了評價他人的想法,微笑的對她說:「所以你喜歡這種感覺嗎?又或者,你想要也做出這種感覺嗎?」女孩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不是不能做出這種感覺,我只是覺得如果我這樣做,那就是我『刻意做出來的』」。
我心中驚呼了一下女孩這個既真實又模糊的想法,那就好像在迷霧森林中的一絲光。我試圖在這裡,讓這個正在「找尋定位」的女孩,循著這絲光,為自己擁抱這座森林。於是,我說:「比賽總是有一些人定出來的規矩、既定的印象或可行模式甚至是僵化。就像我們玩遊戲,會有一些攻略,久了大家就直接依循著這些模式。它像個捷徑,讓大家都往一樣的方式生存,但也讓大家害怕自己與別人不同。」
女孩似乎還在思考我說的話,我接著說:「老師為你今天提出的問題,感到開心耶!因為你閱讀到了一種『現象』,它可以小至比賽,大至整個社會,但老師更想知道,你的選擇會是什麼。」「啊?我的選擇?」女孩皺起眉頭問。我接著說,「我並沒有想要討論這種現象的對與錯,它也不存在對錯。就像你一開始也不想評價這些比賽選手,因為你也真心認為大家實力堅強,不是嗎?」女孩同意的點點頭,「所以老師只想問你,現在的你,想要照著大家『這個版本』的樣子做練習,還是我們維持原來你的狀態?」女孩認真思考了一會說:「我想要保持我自己原本的狀態,因為我最有自信、最有把握。但是,這又是比賽啊!如果比賽偏向「這個版本」,我應該也要朝這個方向….(她停頓了一下)ㄟ 不對,但如果我刻意的讓自己跟大家很像,那就不是最好的我了啊!」。
我滿意的看著孩子自己抓到了那道光,然後語帶保留的說:「所以…妳決定?」
「我決定要保持自己最喜歡的狀態!因為這才是比賽時最好的我!」女孩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於是,她循著光,「擁抱了自己」這座森林。而老師我,也將繼續扮演雨露,給予滋潤。
接著,一篇關於「經驗與體驗」的朗讀篇目,成了這個智慧,最棒的總結。我問了女孩,「這篇文章,談到的經驗和體驗,如果運用在我們剛剛討論的比賽話題上,你能不能說說看,什麼是經驗,什麼是體驗?」她有點猶豫的說:「比賽本身應該就是『經驗』,但我選擇要維持原本的自己這件事,應該是『體驗』,因為文章說,體驗是『用心』生活來的,然後,我剛剛有『用心思考』了,哈哈哈。」女孩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但老師我整個太滿足了。
然後,下一秒,女孩跳躍式的提問:「老師,那你為什麼這麼愛旅行?」哈哈,不瞞您說,在那當下,我真的知道這女孩為何而問。
「哈哈,是經驗更是體驗!我很想繼續聊,但是,我們得下課了!下次跟你說!」
一場比賽、一堂課、一個疑問、一場對話、一些思考,我相信女孩能為自己接下來的成長,找到更多「自己的答案」。因為她真的知道,什麼是「最好的自己」。而我和她都上了一堂人生智慧的課。
那你呢?那個最好的、最有自信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呢?你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