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快樂處方》,如果光看書名,還以為是某種關於自我探索、身心修養的書籍。
但其實作者:安德斯.韓森(Anders Hansen)是瑞典的精神醫學專家,以醫學角度進行剖析,揭櫫真正的快樂處方——運動。
為甚麼運動會讓人快樂?
本書是以壓力、憂鬱症等角度切入。不得不承認,現代生活情境愈加複雜,人們時常產生焦慮、不安的情緒,更甚者還會引發憂鬱症。
面對壓力時,杏仁核會被觸發使壓力賀爾蒙:皮質醇激增,過量皮質醇則會導致海馬迴細胞死亡;海馬迴又具記憶的功能,這也是為何長期處於壓力狀態,會讓人記憶力下降的原因。
另外,更讓我驚訝的是:壓力會催生壓力。
海馬迴不只掌管記憶,更有限制杏仁核的作用。
如前述所提,杏仁核有啟動壓力預警的效用,當海馬迴細胞死亡、功能下降,便難以與杏仁核抗衡。當接收到外界刺激時,杏仁核會產生過度的壓力反應,而陷入:「壓力催生壓力→皮質醇上升→海馬迴細胞死亡→無法限制杏仁核→產生壓力」的惡性循環中。
運動過程中,皮質醇會隨之上升,因為體力消耗對身體來說是種壓力。但運動規律進行,皮質醇在運動中增加的幅度則會漸趨減少。
若是堅持運動,即使感受到與身體活動無關的壓力,皮質醇濃度也會越來越低。
從此生理機制看來,運動實實在在的增強了身體對壓力的耐受性。
科學家更透過實驗發現,運動對於憂鬱症的療效與藥物相同,甚至復發率更低。
美國心理學家詹姆斯.布魯門塔(James Blumenthal),將156名憂鬱症患者隨機分成3組:
4個月後的檢查結果是:運動組別的症狀改善人數比例,與吃藥組相同。
之後,布魯門塔又讓這群受試者自由選擇:運動、接受治療課程,或服用藥物。在此6個月的時間內,選擇運動的人,復發比例為10%至12.5%;服用藥物者的復發比例,則有33%至38%。
為甚麼運動對憂鬱症的療效與藥物相同?
因為藥物是藉由提高以下神經傳導物質進行治療,而這些是憂鬱症患者較缺乏的:
而運動可以有效增加血清素、去甲基腎上腺素、多巴胺的濃度。
但令人困惑的是,在血清素、去甲基腎上腺素、多巴胺的濃度提升當下,患者的感受並不會馬上跟著轉變,無論是運動或藥物,通常需要數周才能出現抗憂鬱的效果。如果這些物質對於情緒那麼重要的話,為甚麼沒有立刻見效?
隨著研究,科學家注意到了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Brain-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 BDNF)。
BDNF是在大腦皮質和海馬迴中製造的一種蛋白質。能夠保護腦細胞、抵禦損傷,幫助新生腦細胞存活,增強腦細胞之間的連結,最重要的是——使大腦細胞再生。
憂鬱症患者的大腦有萎縮的傾向,雖然人類從25歲開始,大腦體積每年會減少0.5%,但憂鬱症患者的減少速度會更快一點。
科學家當前的想法是:憂鬱症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新生腦細胞所造成。
那麼,讓負責腦細胞再生的BDNF濃度增加方法是甚麼?
答案就是:運動!
在閱讀這本書時,無不著迷於運動對大腦的各種正向影響,不但能使大腦更具可塑性,還能讓海馬迴、額葉,灰質、白質的體積變大,並提高記憶力與創造力。
我覺得,種種的運動好處不斷的提醒著我們:不要忘記自己從何而來。
每每在看到以一天24小時作為比例尺來說明歷史的進展時,仍不免為之動容:
如果將人類歷史濃縮成一天24小時,在晚上11點40前,我們都是狩獵者。
直到11點59分40秒,人類社會才進入工業化時代。
到了11點59分59秒,也就是24小時結束前的一秒鐘,人類才進入數位時代,開始使用網路。
雖然社會發展在這麼短暫時間有如此巨大改變,但演化需以萬年為單位而有進展。事實是,我們的大腦和身體,還活在大草原上的狩獵時代。對遠古人類來說,為了生存就必須動起來:逃跑、狩獵、找尋食物或住所,所以大腦會對於提高生存的行為予以獎勵,影響至今。
知道了運動的這麼多益處,那是否有特定的運動形式或種類,才能達成?
其實從本書觀點看來一點都不困難:只要有動,就會有益,只是散步也可以!
然若想對大腦產生最佳效益,有氧運動會是最好的選擇,且達成每周3次、每次45分鐘的頻率,並確保提高心率。但也千萬不要偏廢了重量訓練,因為有些對記憶的特殊影響只能透過重訓發揮效果。
凡事也記得適可而止,因為運動過度反而會造成身體過量的壓力,導致記憶力變差;運動的優點,並不會與運動強度形成永無止盡的正向關係。
最後,作者特別強調,他著書闡述運動對於憂鬱症的療效,並非提倡以運動代替藥物,也絕對不建議讓患者因此停止用藥,最好是兩者並行以使功效最大化。也能夠給服藥效果不佳,或有強烈副作用的患者,提供不同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想提醒大眾,千萬不要低估了運動為身體帶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