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新鮮人 Leah 坐在她租來不久的小套房裡,對著鏡子發呆。鏡子裡的她,眉頭深鎖,眼圈發黑,神情顯得不安又疲憊。這是她踏入職場的第三個月,原本以為可以一展所學,結果卻碰上了一道難以預料的風浪——職場霸凌。公司一位資深前輩 Lily 看似和藹,卻暗地裡把 Leah 當「出氣筒」,帶著小團體冷嘲熱諷、各種指使、甚至在公開場合故意讓她難堪;幾次團隊聚餐,Lily 也刻意排擠 Leah,不要她一起參加,團隊裡大多同事又站在 Lily 那邊袖手旁觀。Leah 感到無助、不知所措,心想:「這就是現實職場的醜陋面?」
她的大學導師兼好友 Alan,一位在業界顧問圈頗有名氣的「老頑童」,曾和她說過「底層邏輯」這些概念。Leah 想起之前聽 Alan 講了一些「人性、對錯觀」的東西,自己雖沒完全理解,但這時卻隱隱覺得:「或許只有這傢伙能幫我吧……」於是她拿起手機,打算約 Alan 見面。
那天傍晚,兩人約在城市邊緣的咖啡館。Alan 身穿一件搞怪印花T恤,人還沒坐下就調侃:「啊,小 Leah,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加班到崩潰啦?」
Leah(苦笑):Alan……我倒寧可只是加班累死,但現在問題是,我好像被職場霸凌了。
你記得 Lily 嗎? 我跟你提過那個「資深暖心前輩」……結果她在暗地裡一直整我!公共場合搶我功勞,私下又說我出身不夠好、能力不夠強。她還帶著幾位主管搞小圈圈,刻意冷落我,偏偏我又是新來的,有苦難言。
我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被「出包」罪名釘在公佈欄上,好幾次我想跟主管理論,又怕被說「新人怎麼這麼多意見?」
說真的,我想直接走人。但我又不甘心呀,這間公司我其實很喜歡,主要產品線跟我大學所學專業很契合,未來也很有發展。到底該怎麼辦?
Alan 一邊喝咖啡,一邊聽得很仔細,最後輕聲嘆了口氣。「真是不妙啊。不過,你確定這只是單純的個人對你不爽,還是整個公司文化出了問題?」
Leah:我還分不出。反正就是……很煩。求救,Alan 老師,請給我一點清晰的建議啦!
Alan 思索半晌,打了個哈欠似乎在暖身,然後開始了他熟悉的「傳道」模式。
Alan:我記得我以前跟你提過——我們身處在任何複雜的環境,都有一套「底層邏輯」在運作。包括你那位前輩 Lily 的行為,也有它的底層因素,比如人性的自私、權力分配、對錯觀的扭曲等等。
從根本著手,比你跟 Lily 正面衝撞要來得有效。
Leah 不禁翻個白眼:「又是那個底層邏輯……能不能別講得太抽象?我現在快瘋了。」
Alan 也不惱,只是笑:「抽象?我來先說個『三種對錯觀』給你聽,或許就能解釋你面對 Lily 時,為什麼老是覺得『她就故意針對我』。」
Alan 開口道:
Leah 細想了一下,脫口而出:「那 Lily 這樣惡意排擠我,不就是她的不對、她應該要負責嗎?」
Alan:如果你只用「法學家」視角想,也許是。但很多職場霸凌走得隱晦,不見得夠成明顯違法,你也拿它沒轍。
用「經濟學家」立場想,公司最該負責嗎?或許公司可以花更小的成本來制止這些歧視排擠,可公司有可能覺得干涉成本也很高,於是他們選擇裝作沒看到。
用「商人的對錯觀」看,「誰的損失最大」?看起來是你耶,因為你被霸凌、心情不爽、甚至考慮離職。
所以在這種邏輯下,你就不能再等著公司幫你出頭,而要先想:「我該如何改變自己或運用資源,來避免進一步的損失?」
Leah 聽完忍不住抱頭:「我曉得了,可是聽起來就很不爽,我都被欺負還要反省自己?」
Alan:不要誤解,「不爽」是一回事,「如何活下去且反敗為勝」是另一回事呀。
我是說,你可以換一種思維:眼下受害最深的人,其實最有動力也最應該採取行動,去改變現狀。這個想法有助你擺脫被動姿態,而不是一直期待老闆或同事站出來伸張正義。
Leah 嘆口氣,好像有點明白了。她明白只是責怪 Lily 沒用,「商人式對錯觀」提醒她:既然自己受損最大,就應該儘早行動。
Alan 又補充:
Alan:霸凌行為,有時在法律上尚未達到明確違法地步(或難以舉證),卻已嚴重損害你的工作權益和身心健康。如果你期待「法律」伸張正義,那就是法學家的思維;但有些事並不在法律規範的範圍內。
這時,我們就要懂得運用「道德」「人性」來拆解。只要是群體中,人性之中的嫉妒、自我保護、權力傾軋,都會在職場出現。有時候,我們必須靠自助、靠組織文化調整,而不是只靠那條最低限度的「法律」線。
Leah 若有所思地點頭。她回想 Lily 偶爾笑臉迎人的樣子,背地裡卻對她放冷箭,似乎更像是「競爭心作祟」或「資深員工守護自己特權」的人性表現。
Alan 要 Leah 把自己當下情況梳理:哪些是「事實」,哪些是「觀點」,哪些牽涉到「立場」。
Alan:將它們「分門別類」就能更冷靜看問題。你不會被 Lily「她根本是在瞧不起你」之類的謠言綁住,也不會把她的猜測當成事實。
別忘了,她現在攻擊你,往往不是基於「客觀事實」,而是她的立場、利益考量。
Leah 停頓數秒,「果然,我一直在糾結 『她為什麼要針對我?』,但其實那只是她的觀點或立場。真正的事實是『我已陷入一個對我不利的處境』。」
Alan:是啊。你越能理清,就越能客觀判斷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否則只要她講一句:「新人就別囂張」,你就陷入憤怒,跑去跟她吵,結果?只會造成更糟。
Alan 又提到一個常見的「為什麼 + 觀點」注射器。Leah 忍不住戳了戳 Alan 手臂:「嘿,我今天本來不想再聽那些理論,不過你倒是說說看,我這邊好像確實遇到類似狀況。」
結果果然——Leah 想起,她曾被 Lily 當著好幾人面嘲諷:「為什麼你都做不好專案彙報?是怕被問倒嗎?」
Leah:她那句話根本把「你專案彙報做得不好」當成已確立的事實,然後用「為什麼」來逼我解釋,那真是很氣人。
Alan:這就是她用「為什麼 + 觀點」的方式來注射。你要對抗的方法,就是拆掉她的前提。「誰說我做不好?你基於什麼事實?」而非真的照她的話去辯解「其實我只是怕場面尷尬……」
你只要一接她的球,等於承認「你做得不好」這種未經驗證的指控。這類陷阱你一定要小心,職場霸凌常用這些手段讓你不知不覺陷入防禦,再被貼上負面標籤。
Leah 恍然大悟,回想有幾次她正中下懷,被 Lily 問「為什麼你都當場回答不出?」就開始焦急解釋,結果只顯得自己更無能。她暗下決心,下回碰到類似說法,會先要求 Lily 拿出真正的依據。
Alan:如果你想證明你的能力或找出 Lily 是不是誇大其詞,可以嘗試一些方法,包括在下次專案向其他部門同事徵求合作或先做簡單測試,蒐集證據。
「假設—驗證—結論—調整」四步驟非常好用。
Alan:職場上,有人想扳倒你,就會在你最脆弱的部分下手。你用數據、案例、客觀同事回饋來「驗證」自己實力或潛力,遠勝過你跟她吵個面紅耳赤。
Leah 覺得很有道理。「我會找幾個我覺得比較中立的同事試試看,看我報告真的哪裡問題,也收集足夠訊息在主管面前提出來。」
Alan 强調,若你想扳回局面,就必須讓主管或更高層清楚看見「Leah 是想解決問題」,而不是「Leah 只想控訴 Lily 人品差」。
Alan:多說「怎麼把業務做好」,少講「她針對我」,因為後者容易陷入人與人的情緒之爭。而公司管理層往往更關心「業務能否順利」;誰能帶來更好績效,就比較能獲得支持。
你別再抱著「討公道」的想法,你應該用表格、用報告、用實際成果告訴大家:你做到了什麼成效。
Leah 有些為難:「那我心裡的不平衡怎麼辦?」
Alan:先想想你要什麼。是要在這個公司留下來並成長,還是報復 Lily?
如你真要長遠發展,與其在意情緒,不如先透過「事實與業務成果」建立地位。給自己三個月來證明:Leah 不是好惹的,但我是在工作上證明、而非跟你吵架。
Leah 低頭咬著吸管,一邊思索。她隱隱覺得,也許 Alan 說得對:公司只重視「誰能在業務上創造價值」。如果她有成績,自然有話語權可談公道。
Alan:再進一步,你需要「系統思維」,看看公司整個運作系統。你一直關注 Lily 這個人,卻忽略其他要素。公司裡或許還有別的部門主管、同事、公司整體文化,以及你個人所帶來的新觀點——這些都是系統裡的「要素」。
Lily 只是其中一個「因果鏈」上的變量。如果你能以更大的格局考慮「跟什麼人合作?在哪些專案發光?」或乾脆想辦法讓老闆看見你的用處,也許能產生增強回路,而不是一直被 Lily 壓著打。
Leah 靈光一閃:「對耶,我到現在都只跟 Lily 那個小團隊接觸,後來才發現公司另一個創新部門在推新產品。也許我能詢問是否加入那邊? 以我學校專業也能幫上忙。」
Alan:Exactly!用「系統思維」來看,你要探尋「哪條增強回路」能讓自己更快成長,也避開 Lily 的負面影響。 只要找到更適合自己的位置,你不用再跟她硬碰硬,就能另闢蹊徑。
Leah 想像一下:如果她能在創新部門拿出好成績,讓公司高層注意到,「Leah 是個可造之才」,即便 Lily 想繼續打壓,也不那麼管用了。
Alan 繼續解釋:
Alan:你要做的,就是跳離那條調節回路,建立或找到正向的增強回路。職場霸凌不見得要以牙還牙,有時轉移到對你更有利的系統連結,可以更有效解決困境。
Leah 如獲至寶,終於懂得站在更高層次去想問題。以前只跟 Lily 小圈圈奮戰,根本是死胡同。
Alan 見 Leah 似乎已抓到大方向,決定再補上一劑「人生商業模式」的清醒藥。
Alan:無論你是職場新人還是管理者,都可以想想:人生商業模式 = 能力 × 效率 × 杠桿。
1.能力:你基本專業知識和人際溝通技巧,不要因被霸凌而懷疑自己專業;能力可以持續提升。
2.效率:同樣 8 小時的工作,你能否選對方向、運用對的方法?若你被霸凌搞得焦頭爛額,都只是在處理無效內鬥,也就沒留下什麼時間提高效率了。
3.杠桿:你現在或許沒資本杠桿,但有「人脈杠桿」!想想同屆新人、其他部門主管,你能不能和他們建立合作關係?把自己的影響力擴散出去,就不必孤立無援。
Leah 點頭如搗蒜:「是啊,一開始我就笨笨的,全部時間都被 Lily 拉進那些權力互鬥裡,我忽略了公司裡還有機會啊。」她決定回去後要跟創新部門的主管試著提出跨部門合作想法。
Alan 並不想只談事業,他也想提醒 Leah 注意身心平衡。「職場霸凌很耗人精力,你別忘了保護自己。」
Alan:書上有個「時間使用四象限」,大致分:
1.枯燥的工作:做了能賺錢、但沒樂趣。
2.消耗的玩:短暫快感但不產值,如瘋狂追劇或過度社交、喝酒買醉。
3.無價值的閒逛:既不產值也沒樂趣,只是浪費時間發呆。
4.有意義的玩:工作結合興趣、或做能帶來成長的事。
你被 Lily 霸凌後,回家只想耍廢、甚至失眠;很可能就落入第 2、3 象限。但若你能把「工作」轉化為有挑戰、能發光的領域,就能把工作時間放在第 4 象限,也許就會漸漸擺脫沮喪和焦慮。
Leah 苦笑:「我前陣子就是下班後只想追劇打混,因為工作好可怕,什麼熱情都沒了。」
Alan:回頭看看,你在公司要找新的專案合作機會,把它當成「挑戰+學習」的過程,也許你就會比較有動力,而不是一種「天啊,我被霸凌」。
在接下來幾週,Leah 認真採納 Alan 的建議。
隨著小組運作越順利,Leah 漸漸在公司站穩腳跟。主管與其他同事看她很認真也能產出可見成果,便開始默默支持。Lily 那一派,看起來氣焰收斂許多。有些原本觀望的同事,也願意跟 Leah 有更多互動。
某個週五晚上,Leah 下班後又跟 Alan 見面,這次她神情輕鬆多了。
Leah:Alan,我最近整個狀態好了許多。Lily 好像也覺得我沒那麼好惹,雖然她還是時不時在主管面前挑刺,但我有成果在手,她就很難拿話做文章。
我感覺最重要的,是我學到如何抽絲剝繭地看問題,而不是被她的嘴炮帶著走。
Alan 翻開筆記本,一面演示他那「老師傅」的架勢:「我替你總結吧。」
Alan(瞇眼笑):你在面對霸凌時,其實不是跟那個人對抗,而是跟「底層規律」相應。你以為你在跟 Lily 談判,其實是看你能否踩準人性、組織運作、權力博弈的規則。
現在你至少能立於不敗了。
Leah 感慨地端起咖啡杯,跟 Alan 碰了碰杯。「底層邏輯」原來不只聽起來酷,也是真的幫她挺過低潮的方法。她忽然想起那時自己幾度想離職逃避,如今慶幸自己用更高一層的規則來看問題。即使哪天她離開公司,也不是被迫走,而是因為她準備好更好的選擇。
回顧這段「社會新鮮人 Leah」的經歷,不難看出底層邏輯對付職場霸凌的威力——
現代職場的霸凌,可能有更隱晦的手段;有些甚至難以法律途徑解決。唯有讓自己「看清底牌」,學會底層原則,才能在遭遇種種負面衝擊時,不至於崩潰或一敗塗地。同時,也呼籲各企業多推行健康的組織文化,打造透明、公平、尊重的環境。
最終的結論在於——「新鮮人也好,資深人也罷,唯有掌握「底層邏輯」,才能在陰暗角落裡開出光明之花。」這位叫 Leah 的年輕社會新鮮人,用她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面對霸凌,除了爭一口氣,更要站上更高層次的思維平台;如此才能真正破局,而不再被困在「弱勢受害者」的漩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