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理觀點筆記人
第一集的開頭,Jamie 衝動地打破社會規範——打架、挑釁、拒絕對話——但其實這些行為背後潛藏的,是他對「被看見」的強烈渴望。而這個「凝視」應該屬於誰?本該來自父親——這位在劇中幾近隱形卻影響深遠的角色。
🧔 父親角色的心理分析|「你根本沒看過我」
Jamie 與父親的互動極少,但不難察覺,父親的存在是個「冷漠的他者」——他不會責備,也不會鼓勵,只是靜靜地遠觀,像個局外人般存在。這個父親,是 Jamie 客體世界中典型的未進入自我經驗的他人,對 Jamie 而言,他不是一位能建立「共享情感經驗」的人(Stern, 1985 所謂的 core self with intersubjectivity),而只是空洞的象徵:像個需要被證明、被挑戰、又渴望得到肯定的「牆」。
Jamie 的憤怒不是無的放矢,他其實是在質問這位父親:
「你到底在不在這裡?你到底看不看得見我?」
而這一切的挑釁,是試圖激起父親「終於介入我生命」的那一刻。
🚓 警官的心理投射|象徵父權與內在超我的投影
第一集中那位警官,看似只是執法者,但從心理動力角度來看,他其實承接了「象徵性父親」的角色——代表著界限、秩序與規範。這樣的角色,在 Jamie 的心中不是陌生人,而是內化父權系統的替代象徵。
但有趣的是,這位警官在審問 Jamie 時展現出的不耐與敵意,其實也反映出他對於「失控青少年」的投射——他看見的不只是 Jamie,而是對於自己無法控制的下一代、或失敗教育系統的反射怒火。
在 Stern 的視角中,這樣的互動是「共同經驗的失敗」(disruption of intersubjective relatedness)——雙方都在互相投射與誤解,無法建立穩定的主體間連結(intersubjective self),只有彼此的防衛與情緒輪番上陣。
🪞 客體關係觀點下的 Jamie:「我在誰的眼裡存在?」
Stern 提到自體發展的多重層次中,最關鍵的是「被情感調節」的經驗(affect attunement)——一個孩子能否感覺到自己被理解與共感,決定了他是否能發展出穩定自我感。
Jamie 長期在情緒上被忽略與錯置,父親冷漠、母親混亂,缺乏一位能同步他內在經驗的人。他不是沒有人照顧,而是沒有人真的理解他正在經歷什麼。
這樣的背景,讓 Jamie 的自我感建構出現了碎裂。他不是完全無法分辨現實與幻想,而是他的內在世界中沒有一位穩定的「鏡像他人」(mirror object),能幫他將混沌的感受翻譯為「被愛著」的訊號。
📌 小結:警察不是爸爸,但他承接了「你應該要是我爸爸」的怒火
Jamie 對警官的敵意,不是單純的反社會,而是一種轉移的對話——他對父親說不出的話、對冷漠世界的質問,全都凝聚在對權威的怒吼裡。
父親的缺席並不是沒有出現,而是他情感上早就「不在場」。這讓 Jamie 把情緒投射到所有能代表權威的人身上,等待著一場從未發生的對話:「你什麼時候,才會真的來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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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成長的過程中,有沒有某位「應該要看見你」卻始終沉默的人?
- 你是否曾在怒氣中,對陌生人傾洩了原本屬於他人的情緒?
- 有沒有誰,在你混亂時,真的看見你、聽見你、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