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曾在職場的洪流中迷失,被兩種聲音拉扯著?一種聲音來自外界,是無盡的責任與期望,要求我毫無保留地投入;另一種聲音發自內心,是疲憊的低語,渴望為自己尋得一處安放的角落。在追求卓越與捍衛自我之間,我們常常被撕扯得精疲力盡。
我曾深信,職場只有一種活法:燃燒自己,直到與職場角色融為一體。但直到一次又一次的職業倦怠 (burnout) 幾乎將我淹沒,我才領悟到,我們如何看待自己的角色,決定了這條路是通往耗竭,還是通往韌性。一條路,是將面具焊死在臉上,讓工作吞噬自己,最終讓「我」等同於「我的工作」。另一條路,是成為一名「清醒的演員」。我們戴上專業的面具投入演出,卻從未忘記面具下的真實自我,並時時提醒自己:
「這只是我的職場角色,不是全部的我。」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學會當一個清醒的演員,是我能在漫長的職涯中,保護好自己的開始。

被工作掏空了嗎?或許我只是入戲太深
一邊是耗竭的灼熱,另一邊是清醒的溫暖。我們的感受,取決於選擇用哪一種姿態登台。
- 當我是「面具的囚徒」,我活在一場灼人的高溫裡。
我將自己與職場角色牢牢地焊在一起,深信著:「工作的成敗,就是我這個人的成敗。」這個信念讓我的人生像坐上失速的雲霄飛車,一句稱讚能將我拋上狂喜的雲端,一次挫折也足以讓我墜入谷底,摔得遍體鱗傷。我曾天真地想在工作中建立深刻的友誼,將同事視為家人,結果卻總在人際摩擦中,讓自己深陷情感內耗的泥淖。它的核心是高耗能、高風險的情感投資。
- 當我是「清醒的演員」,才終於感受到一種溫暖的自由。
我在真實的自我與職場角色間,劃下了一道堅定的界線。這份超然並非冷漠,而是一種清醒的自我保護。它讓我明白:「我可以全心投入演好我的職場角色,但角色的成敗,無法定義面具之下真實的我。」我不再執著於情感的深度,而是專注於建立「專業的信任」。正是這份恰到好處的溫暖距離,讓我在下班後,得以真正「卸下戲服」,輕鬆地回歸完整又多元的自己。它的核心是有意識的精力管理。
入戲,但別讓人生如戲:四個練習讓我成為職場的主人
從面具的囚徒走向清醒的演員,需要刻意且持續的練習。
- 為上台與下台,建立神聖的儀式感:
為工作日的開始與結束,創造一個清晰的界線。當我開始工作時,有意識地告訴自己:「好了,該上場了。」這幫助我迅速進入專業角色。而當工作結束時,為自己設計一個下台的儀式。可能是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散步回家、或是聽一首與工作無關的音樂。這個簡單的儀式,可以提醒我的大腦:「演出結束了,歡迎回家。」 - 練習溫暖的界線,成為可靠的搭檔:
與其說「不交朋友」,不如練習「建立專業而友善的連結」。專注於清晰的溝通、可靠的合作與真誠的尊重。我可以關心同事,但不必承擔他們的情緒;我可以欣賞夥伴,但無需將他們視為我安全感的來源。我們的目標,是成為一個值得信賴的好搭檔,而非一個情感上需要共生的朋友或家人。 - 豐富我的後台劇本,為自己創造底氣:
演員的魅力,不只在台前的表演,更在於後台的底蘊。我有沒有為「下班後的自己」寫下豐富的劇本?那個角色可能是個業餘烘焙師、一個享受流汗的跑者、一位沉浸書本的讀者、或僅僅是一個享受無所事事、徹底放鬆的人。後台的生活越是豐盛,我就越有底氣相信:「舞台上的角色,只是我精彩人生的一小部分。」 - 啟用我的導演視角,複盤場景而非審判自己:
當演出不盡理想時,練習從「演員」的自我懷疑,切換到「導演」的客觀視角來複盤。冷靜地問自己:「是劇本(策略)有問題?是燈光(資源)沒跟上?還是對手戲演員(團隊協作)出了狀況?」將失敗視為一個可以優化的「場景」,而非對我演技(個人能力)的審判。這份抽離,是保護我持續登台的勇氣來源。
結語:我的名字,不是我的職稱
那個渴望全然投入的自我,或許永遠不會消失,那是我們熱情的火焰與動力的光芒。我們只是學會了,不必再像從前那樣,任由它將我們燃燒殆盡。
我們懂得何時該在鎂光燈下傾力演出,何時又該轉身退回安靜的後台,為自己保留一份溫暖。而選擇成為哪一種角色,戴上何種面具,始終握在我們的手裡。
最終,我們會明白:工作是我的角色,不是我的全部
學會成為一個清醒的演員,是我們能給予自己的專業與尊重。正是這份尊重,讓我們有足夠的底氣與能量,以一種從容而持續的姿態,去優雅地完成人生中的每一場演出。
親愛的朋友,讀完後,你是否也在某一刻,感覺臉上的面具變得沉重,身上的戲服忘了脫下?我們都曾在舞台上太過投入,以為掌聲就是全世界,卻在謝幕後,獨自面對空無一人的後台。
現在,我想邀請你,輕輕地問自己一個問題:
今天,我是把「工作的角色」帶回了家,還是把「真實的自己」帶回了家?
歡迎在留言區分享,你為自己設計的「下台儀式」是什麼?
讓我們一起,練習與自己的工作角色道別,然後,好好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