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11】
孩子們在門口騎腳踏車，
享受一大早奔馳的快樂。
我在廚房準備咖啡，
它是我做為「人」的顯影劑。
透過窗戶看著孩子們的身影，
每日清晨的混亂模式，
因娃娃車的介入竟轉變成愜意。
我攪拌著咖啡，
湯匙跟馬克杯無意間的碰撞，
發出「叩囉、叩囉」聲響。
是不是早該這樣的？是不是，
早該放下所謂「媽媽的堅持」。
散漫無垠的慣性，因劃設時間截止線，
讓孩子與我同時有了需執行的明確任務。
八點，無論如何。
「快點，娃娃車不等人喔。」
這句話對孩子而言大概意味著，
未達成將帶來「後果」。
它沒有具體的形象或質地，可佈是他的氣質，
像夜晚會從床底下爬出的鬼魅。
「我害怕」。
身為大人的我們，清醒的知道這後果拆解完，
最壞不過「遲到、變麻煩、多跑一趟」。
對孩子而言卻如同倒數著的時間炸彈，
時間內沒完成，
就會有怪獸電力公司裡的怪獸們出現，赫！
自我解救與拆卸炸彈的方法，
便是在期限到來前按下按鈕！
「我準備好了！」
遂行他們從步伐從慢吞吞的散步蝸牛，
變成了沙漠上的敏捷蜥蜴。燙！
小蜥蜴這兩天提前十分鐘達成任務，
才成就了這早晨愛與和平的一幕。
「媽媽，能在門口騎腳踏車嗎？」
我轉過身從冷凍庫拿出咖啡奶酥貝果，
拆開外包裝、放入烤箱前貪婪再吸取一口香氣。
「胖死我好了。」
將身材控制拋諸腦後，
壓不住的上揚嘴角明確顯示我的快樂。
烤箱轉軸，180度，6分鐘。
烤箱亮起暖光、開始運轉那刻——
「嗚哇——」是兒子響亮的哭聲，「姊姊用我。」
『我沒有用他，是他自己跌倒的。』
「明明就是你，嗚哇，我要媽媽⋯⋯」
『哼，就不是我。』窗戶外，
已扶起弟弟的女兒雙手交疊，在在顯示她的不滿。
「來了。」嘆了口氣，移動腳步。
仲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