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啐母啄
* 鏡清道怤 (868~937)
越州鏡清寺道怤順德禪師,永嘉陳氏子,六歲不葷茹,親黨強啖以枯魚,隨即嗢噦;遂求出家,于本州開元寺受具。
遊方抵閩,謁雪峰。
峰問:「甚處人?」曰:「溫州人。」
峰曰:「恁麼則與一宿覺是鄉人也。」曰:「祇如一宿覺,是甚麼處人?」
峰曰:「好喫一頓棒。且放過。」
師再參雪峰。
峰問:「甚處來?」師曰:「嶺外來。」
峰曰:「甚麼處逢見達磨?」師曰:「更在甚麼處?」
峰曰:「未信汝在。」師曰:「和尚莫恁麼粘泥好。」
峰便休。
師後遍歷諸方,益資權智。
因訪先曹山,
山問:「甚麼處來?」師曰:「昨日離明水。」
山曰:「甚麼時到明水?」師曰:「和尚到時到。」
山曰:「汝道,我甚麼時到?」師曰:「適來猶記得。」
山曰:「如是!如是!」
師初住越州鏡清,唱雪峰之旨,學者奔湊。副使皮光業者,日休之子,辭學宏贍,屢擊難之,退謂人曰:「怤師之高論,人莫窺其極也。」
問:「學人啐,請師啄。」師曰:「還得活也無?」
曰:「若不活,遭人怪笑。」師曰:「也是草裏漢。」
— 五燈嚴統卷第七
* 南院慧顒 (860~952)
南院和尚 (亦云寶應) 名慧顒,鄉貫、姓氏、受業不載;後唐莊宗、明宗時人。得法於興化獎和尚,臨濟第三世。
上堂,云:「諸方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
僧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師云:「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
僧云:「猶是學人問處。」師云:「你問處作麼生?」
僧云:「失。」師便打。
其僧不肯。
後到雲門會裏,舉前因緣,說不肯。
其時,有傍僧云:「當時南院棒折那。」僧聞此語,言下大悟,方見南院答話處。
僧却來汝州省覲;值南院已遷化,却上風穴禮拜。
風穴認得,便問:「上座是當時問南院啐啄同時話否?」僧云:「是。」
穴云:「會也未?」僧云:「會也。」
云:「當時作麼生?」僧云:「當時如在燈影裏行相似。」
穴云:「你會也。」
— 古尊宿語錄卷第三,汝州南院顒和尚語要
* 汾陽善昭 (947~1024)
汾州大中寺太子禪院長老、釋善昭者,本太原人,積習聞薰、孤貞絕俗。
自去飾受具,即杖策巡方,所至少留、隨機叩發,歷參知識七十一員,最後受印於汝州南院省念,遂法裔念;出風穴沼,沼嗣先南院顒,顒嗣興化獎,獎嗣臨際玄,玄嗣黃檗運,運嗣百丈海,海出馬祖,祖出南岳讓,讓為曹溪嫡子。自曹谿至師,凡十一世。
上堂,云:「夫參學之流,須具啐啄同時眼;若不具啐啄同時眼,未有參學分在。
所以鏡清云:『子致啐時,又不能致于母啄;母致啄時,又不能致于子啐。』
問:『子致啐時,於學人分上,明得箇什麼邊事?』清云:『且但保任。』未用鏡清啄破。
『若的實論,又成得箇什麼邊事?』清云:『親明取好。』
『為什麼不能致于母啄?』清云:『觜軟于母。』
『母致啄時,諸方分上,又成得箇什麼邊事?』清云:『露箇面目。』
『若的實論,又成得箇什麼邊事?』清云:『好箇商量。』
『為什麼不能致子啐?』清云:『老作少難。』
『直得啐啄同時時如何?』清云:『亦有不曾經歷于此者。』
『只如不曾經歷于此者,還有超昇分也無?』清云:『吽!吽!誰敢坐虎頭?』」
師云:「若解坐虎頭,方能展陣開旗、稱提拈掇,教伊辨得時節,受用不失一;箇箇抖擻金毛,吒呀地、擒縱自在,應物舒光、利時接引。所以道:『天人群生數,皆承此恩力。』
與爾頌出去也!大家聽取:
啐啄同時用,最難相逢,恰似兩風顛栽松;
切囑超今古,普化當時得用全。」
— 汾陽無德禪師語錄卷第一
又有啐啄同時頌三首:
物外無生體妙機,洞傳今古棄亡思,
分明句內超乾象,啐啄何曾不及時。
頭頭萬象顯靈機,句句微亡絕慮思,
凡聖路殊同啐啄,直教點鏑不遺時。
從前垂手接初機,正示繁言免妄思,
今日捧詩來請益,聊伸啐啄報當時。
— 汾陽無德禪師語錄卷第三,歌頌卷下
(評曰:
子「啐」、母「啄」,喻如雞子出卵㲉般,學人在㲉內啐,師家在㲉外啄、助其啐出也。
然參究修證、實乃個人之事,所謂:「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師家無可預之;僅能於外,提綱挈領、授其方便、令其警策而已。故曰:「母不能致于子之啐」、「老作少難」。
「卵㲉」者,「無明㲉」也;無明㲉者,第八阿賴耶識之究竟邊際,即第九菴摩羅識 — 無始無明也。
所謂「啐」者,即針對「無明㲉」下嘴,乃以「心眼」逆溯心源而上 (逆生死之流),注視「無明湛湛黑暗深坑」— 第八阿賴耶識之究竟邊際,即第九菴摩羅識,令第八阿賴耶識不行、虗妄根源微細習氣之力滅盡,終而裂開惑識之網、解脫妄想之縛,而穿乎惑識尺矩外之意也。
援唯識名相言之,此即:倒轉鎗頭,憑依第六意識之「見分」,不向外看、而向內看,越諸第七末那識之「自證分」,而覷看第八阿賴耶識之「證自證分」,並以此「證自證分」、為第六意識之「相分」,直覷看至「第八阿賴耶識中虗妄根源微細習氣隱伏之究竟邊際」,亦即「微細藏識究竟邊際」,再覷破此「究竟邊際」,而證悟實相般若也。
證悟實相般若時,實相般若以其光明之照澍,將第八阿賴耶識轉為大圓鏡智、是乃觀照般若;又將第七末那識轉為平等性智、是乃方便般若;其餘諸識,亦隨照澍而轉,為妙觀察智及成所作智、亦乃方便般若。
第八阿賴耶識、前七轉識皆還原為「真識」,是為「轉識成智」。
彼諸轉識之轉相,則因妄盡真還、相對轉為絕對,與「自真相」合一、而實不滅。
「微細藏識究竟邊際」者,即第九菴摩羅識也,乃唯識宗以為「真識」者,實乃「無始虗妄根源」、「業相」、「迷源」也。
如真諦譯《決定藏論》,即云:
「一切行種煩惱攝者,聚在阿羅耶識中。
得真如境智增上行故、修習行故,斷阿羅耶識,即轉凡夫性。
捨凡夫法,阿羅耶識滅;此識滅故,一切煩惱滅;阿羅耶識對治故,證阿摩羅識。
阿羅耶識是無常、是有漏法;阿摩羅識是常、是無漏法。
得真如境道故,證阿摩羅識。
阿羅耶識為麁惡苦果之所追逐;阿摩羅識無有一切麁惡苦果。
阿羅耶識而是一切煩惱根本,不為聖道、而作根本;阿摩羅識亦復不為煩惱根本,但為聖道得道、得作根本。」
— 決定藏論卷上,心地品第一之一
彼即錯以「阿摩羅識」(第九菴摩羅識) 為「真如」也。
彼以:「阿羅耶識」(第八阿賴耶識) 之「染分」、為「有漏種子」,「淨分」、為「無漏種子」;俟「無漏種子」之勢力漸增,終至「有漏種子」擯除殆盡,此時,「阿羅耶識」(第八阿賴耶識) 即轉為「阿摩羅識」(第九菴摩羅識)。
然「染分」、「淨分」,不外乎第八阿賴耶識本有「動」、「靜」之勢能,為習力所推動,無關「有漏、無漏」,蓋皆是「有漏」也。
第九菴摩羅識、由擯除滅盡第八阿賴耶識之「染分」而得,於中,前七轉識之作用歸於沈寂,唯滯第八阿賴耶識究竟邊際昭昭靈靈、湛湛瀅瀅之「業相」;以未能跳脫事墮之縛、而照澍熙澤萬法於己中之故,可謂尚未空盡者。
彼不知:如來法身,乃寂然不動、光明遍照之絕對本體,照澍熙澤萬法於己中,如淨琉璃、內現真金之像;是故,如來法身乃在識身之外、並含容己之識身於內,而應須穿透「第八阿賴耶識中虗妄根源微細習氣隱伏之究竟邊際」,方可證得者。
前云「無明湛湛黑暗深坑」,即第八阿賴耶識之究竟邊際 — 第九菴摩羅識也。
如臨濟義玄禪師,云:
「佛與祖師是無事人,所以有漏、有為,無漏、無為,為清淨業。
有一般瞎禿子,飽喫飯了、便坐禪觀行,把捉念漏、不令放起,厭喧求靜、是外道法。祖師云:『爾若住心看靜、舉心外照、攝心內澄、凝心入定,如是之流、皆是造作。』」
又云:
「大德!山僧說向外無法,學人不會、便即向裏作解,便即倚壁坐、舌拄上齶、湛然不動,取此、為是祖門佛法也,大錯!
是爾若取不動清淨境為是,爾即認他無明為郎主,古人云:『湛湛黑暗深坑,寔可怖畏』,此之是也。」
— 鎮州臨濟慧照禪師語錄
如大慧宗杲禪師,云:
「殊不知、境界如此廣大,却向黑山下、鬼窟裏、默然坐地,故先聖訶為:『解脫深坑,是可怖畏之處』;以神通道眼觀之,則是刀山劍樹、鑊湯鑪炭裏坐地一般。
座主家尚不滯在默然處,況祖師門下客?」
— 大慧普覺禪師普說卷第十七
又云:
「乍得心身寧靜,切須努力,不得便向寧靜處挅根;教中謂之:『解脫深坑,可畏之處』。
須教轉轆轆,如水上葫蘆,自由自在、不受拘牽,入淨入穢、不礙不沒,方於衲僧門下、有少親近分;若只抱得不哭孩兒,有甚用處?
空慧思之。」
— 大慧普覺禪師法語卷第二十,示空慧道人
如月溪禪師問答,云:
「問:『坐中,舌抵上顎、湛然不動,是佛性否?』
答:『不是,此清清淨淨的境界、乃無始無明,古人說:湛湛黑暗深坑,實可怖畏。此語為臨濟禪師所說。
又,古人云:修道之人不識真,只因從來認識神,無始劫來生死本,癡人認作本來人。』
問:『我今將一切思想止住不起、如海水不起波,這個是佛性否?』
答:『非佛性,都是見聞覺知腦筋的作用:思想起、固非佛性,思想不起、亦非佛性。思想起伏、是生滅法,佛性是不生滅的,故了不相干。』」
— 月溪禪師問答錄,南京法一和尚
閱者或可發現:此問答中所問,與前引臨濟錄第二段同;故問者非不知也,而乃明知故問,讓月溪禪師答。
又云:
「『心如幻者,亦復遠離』,第一步、離我執心者,眾生妄認六塵緣影之心也,即『我執』;
『遠離為幻,亦復遠離』,遠離者,『法執』也;我執雖離,尚有法執;
『離遠離幻,亦復遠離』,言法執、我執雖離,尚有『空執』,『空執』即『無始無明』,臨濟祖師所謂:『湛湛黑暗深坑,實可怖畏』;到此已是最後關頭,正須著力,古人所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一旦空執已破,則『得無所離,即除諸幻』矣。
以『一念無明』、破『無始無明』,譬如用兩木相鑽取火,『火出木盡、灰飛煙滅』,無始無明既斷,而一念無明亦變為佛性,『以幻修幻』,正是如此。」
— 大方廣圓覺修多羅了義經疏,普賢菩薩
又如《月溪法師成道碑》、敘月溪法師徹悟成佛因緣,云:
「師星夜往參。
問巖曰:『老和尚在此作甚麽?』
巖告曰:『穿衣、吃飯、打眠、遊山玩水。』
師曰:『可惜你空過了。』
巖告曰:『我可以空過,你不可以學我空過;你若到那一片田地,亦可以學我空過。』
師問曰:『如何是那一片田地?』
巖豎一指。
師曰:『我不知道。』再問曰:『我今將妄念斷盡、不住有無,是明心見性否?』
巖曰:『否,是無始無明境界。』
師問曰:『臨濟祖師說是:無明湛湛黑暗深坑,實可怖畏。是否?』
巖曰:『是。』
師曰:『如何方法用功,方能明心見性?』
巖告曰:『汝不可斷妄念,用眼根、向不住有無、黑暗深坑那裡返看,行住坐臥不要間斷,因緣時至,無明湛湛黑暗深坑、㘞的一破,就可以明心見性矣!』
師聽此言,如飲甘露,由此用功、日夜苦參,形容憔悴、瘦骨如柴;至八月、某中夜,聞窗外風吹梧桐葉聲,豁然證悟!
時,通身大汗,曰:『哦!原來!原來!不青、不白,亦不參禪、亦不念佛,亦無死生事大、亦無無常迅速。』
信口說偈,曰:『本來無佛無眾生,世界未曾見一人,究竟瞭解是這個,自性還是自己生。』向窗外望,正是萬里青無雲,四更月在天。
師數日後,再往問巖,曰:『不求用功法門,但求老和尚印證。』
巖舉拐杖、作打勢,問師曰:『曹溪未見黃梅,意旨如何?』
師答曰:『老和尚要打人。』
巖再問曰:『見後,意旨如何?』
師再答曰:『老和尚要打人。』
巖點頭。
師將所悟稟呈,巖告曰:『子證悟也!今代汝印證。汝再將傳燈錄印證,汝大事畢矣!有緣、講經說法度眾生,無緣、隨緣度日。』
師時年二十四歲。」
— 月溪法師成道碑
此即:子「啐」、母「啄」、而出「無明㲉」之大意。
查「湛湛黑暗深坑」一詞,歷來言及者、僅三人:臨濟、大慧、月溪。
師年二十四歲、悟道成佛,然自元、明、清以來,禪宗凋零,悟道者已不可考矣。
師嘗豎一指、為眾弟子說法,曰:
「來從遍滿虛空來,迦葉佛、釋迦佛;去從遍滿虛空去,觀世音、彌陀佛。
古今諸佛、在老僧指頭上,不去、不來;老僧亦在指頭上,不去、不來。
汝等若能識取,便是汝等安身立命處。」
復說偈曰:
「講經說法數十年,度生無生萬萬千,
等待他日世緣盡,遍滿虛空大自在。」
— 月溪法師高臥處碑文
清朝本心和尚嘗語學者曰:
「修行不能掀翻八識窠臼,縱有妙語,皆識神耳!」
— 新續高僧傳四集卷第十,清句容赤山沙門釋本心傳
觀諸《阿含經》,亦有「伏雞孵卵」之喻;然而,是《經》,以「母雞在㲉外孵卵」喩學人、以「出㲉雞子」喩學人所證道果,與前述「子啐、母啄」,以「雞子在㲉內啐」喻學人、以「母雞在㲉外啄、助其啐出」喻師家,不同。
故知:「子啐母啄」非源自《阿含經》也。
如《經》云:
「不修習何等?謂:不修習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
譬如伏鷄、生子眾多,不能隨時蔭餾、消息冷暖,而欲令子、以觜、以爪,啄卵自生、安隱出㲉;當知彼子、無有自力,堪能方便、以觜、以爪、安隱出㲉。所以者何?以彼雞母,不能隨時蔭餾、冷暖長養子故。⋯
何所修習?謂修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
如彼伏雞、善養其子,隨時蔭餾、冷暖得所,正復不欲、令子方便、自啄卵出;然其諸子,自能方便、安隱出㲉。所以者何?以彼伏雞,隨時蔭餾、冷暖得所故。」
— 雜阿含經卷第十,第二六三經
又如《經》云:
「彼已隨時增上戒學、增上意學、增上慧學已,隨彼時節,自得不起諸漏、心善解脫。
譬如,比丘!伏鷄生卵,若十、乃至十二,隨時消息、冷暖愛護,彼伏鷄不作是念:『我今日、若明日、後日,當以口啄、若以瓜刮,令其兒安隱得生』;然其伏鷄、善伏其子、愛護隨時,其子自然、安隱得生。
如是,比丘善學三學,隨其時節,自得不起諸漏、心善解脫。」
—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九,第八二七經
上謂:若母雞能善於孵卵,冷暖得時、隨時照顧,雖復不欲,若以口啄、或以瓜刮,令其子安隱而生;然而,待因緣時至,其子自能以方便、安隱得出。
此喻學人,若能時時勤修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增上戒學、增上意學、增上慧學等,則道果自然不期而成。
又如《經》云:
「但當念於五法、精勤修習。
摩訶男!當以正信為主,非不正信;戒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為本,非不智慧。如是,摩訶男!依此五法,修六念處。⋯
譬如菢鷄菢其卵,或五、或十,隨時消息、愛護將養,正復中間放逸,猶能以爪、以口啄卵、得生其子。所以者何?以彼鷄母,初隨時消息、善愛護故。
如是,聖弟子成就十一法者,住於學跡、終不腐敗,乃至不能一切疾得甘露涅槃。」
—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三,第九三二經
上謂:若母雞於中、雖有放逸,猶能以爪、以口啄卵,令子得出。
此喩學人,中有放逸,以初時努力、後復勤加精進,仍能成就道果。
又如《經》云:
「云何為五?
修『欲』定、心、成就、斷、如意足;依離、依無欲、依滅、依捨,趣向非品。
修『精進』定、心定,思惟定成就、斷、如意足;依離、依無欲、依滅、依捨,趣向非品。
堪任第五。
彼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成就自受者,必知、必見、必正盡覺、至甘露門、近住涅槃,我說無不至涅槃。
猶如雞生十卵、或十二,隨時覆蓋、隨時溫暖、隨時看視,雞設有放逸者,彼中、或雞子,以觜、以足,啄破其卵、自安隱出者,彼為第一。
如是比丘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自受者,必知、必見、必正盡覺、必至甘露門、近住涅槃,我說無不得涅槃。」
—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六,第二〇六經,晡利多品心穢經第五
上謂:母雞於中、雖有放逸,其子亦能自以觜、爪,啄破其卵而出。
此喩學人,雖中有放逸,以勤加精進故,知其有朝一日、必能得至甘露門。
觀上舉數則《阿含經》譬喻,可知:此等「伏雞孵卵」之喩,與前述「穿透第八阿賴耶識中虗妄根源微細習氣隱伏之究竟邊際」之「子啐、母啄」,僅僅譬喻相似,所修之法、所證之果,實天地懸隔般不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