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06|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對於高中教育的譴責,給予的學生自治,其實是另一形式的「假民主」

世界確實不公平,理想不等於現實。但 如果所有人都在想著實現烏托邦…

現實等於有權力的人所說的話

在職場上,大部分公司的中層與高層管理職的挑選,都是基於老闆的主觀評估,就算有後來的考察制度,但也沒有哪一條寫老闆不可以擁有特例。

很多人抱怨公司制度有問題、薪水低、上司難相處…等這些結構上的問題,然而大部分人做的決定是,「離開」或者「接受」,可是為甚麼最初在了解後這些事情後會感到有點憤慨然後轉為無力最後接受呢? 因為這就是「現實」

(沒有對與錯)


權力教育其實從高中開始

高中時期的社團與學生組織都隱約反映了現在的現實狀況,校園其實就是小型社會,這很合理,因為從教育制度中的「他們」長大了,一代接著一代…

現實情況究竟是不是站在理想的對立面,公平、公正、包容、個體發展、尊重…等,現實裡自然包含了這些,但你如果只要踏出某條看不見的線的話,別人只會告訴你天真了,然後打回現實。

老師說過:「大人們很難改變,所以總是將期望放在教育。」可是就連教育這塊可被塑造的「淨土」卻也受到了大環境的污染… 教育應該是要追求所謂「理想」,可是,當理想在塑造的期間,在學生時期就會面對到「現實面」從而淪落「理論知識」,就算是出了社會,「理想」的程度越高,「接受」的過程也會更痛苦,甚至待不下去。


學生社團是什麼樣的組織?

它不是一個可以「自由」選擇的組織,當我意識到我與該社團所追求的目標不同時,礙於學校規定學生不能自由退出。那麼參加這個組織應該要負起「責任」嗎? 可以選擇不參與活動嗎? 然而這又會帶給學生什麼樣的困擾最後導致學生被迫跟從?

它還不是一個「民主」的組織,幾乎全台灣的高中社團,幹部都是由即將離開的學長姐決定,你能想像若是這放在政府上該是怎麼樣的集權嗎? 當職位變成一種交易,當打好關係視為首要,步入社會的啟蒙就從這樣的教育開始…

就連社團內的大小事都不是共同決定,而是學長姐決定,學弟妹遵守,如同軍隊一般,而且他們還強調這是一種經驗的傳承以及管理手段,是為學弟妹著想,然而事實是,「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敗」這句話適用在大人身上,同時,在自控力更差的青少年身上,你還想像不到嗎?

然而它卻是一個「傳統」組織,台灣的政治組織是由政黨本身決定人的政治理念,與美國相反,是由人決定一個政黨的理念。從高中社團也能看出了一些端倪,讓我們用吉他社舉例。

吉他社的傳統活動「團刷」,一群人一起大聲談唱一首歌,追求的是類似團結的精神目的,沒有參加過吉他社的人自然不會知道這點,但是若我是一個以小有基礎,追求的是另一種吉他演奏方式「指彈」的學生呢? 很抱歉,他們會要求你練習他們指定的曲目,要求你參加課外時間的練習,如果不想去呢? 他們會認為你是在找他們麻煩,運用「學長姐制」來罵你,甚至施予壓力,而教官只會認為這很正常,因為軍隊文化價值觀就是如此「一致性重於多元性。服從紀律的保守文化假設,帶來的是「創新」的困難。」(資料來源: 陸軍學術月刊) 為了模仿過往學長姐的成功經驗,學生一昧沿用過往傳統,而卻忽視了多樣性、獨特性、超越性,在多元化的現代和變化快速的如今,這顯然是一件蠢事,扼殺學生的可能性應該要是教育最不願看到的吧…

極權的本質就是對事物的多樣性、獨特性、超越性,抱持著不信任的態度,它有著對一致性、同一性,僵滯的癖好,若是人類屈服於極權下的普遍規律,那這就是死亡的時刻。(邱泰達,Mar 14, 2023)


「理想」的Partnership,一個組織理念的目標是在於構成的人還是該組織本身?

這是我在西洋政治哲學概論第一堂課學到的第一個重點,教授說,我們是為了追求共同的一個理念而聚集在一起,這時我們構築了一段Partnership,它是一段友好的關係,而我們因為這個共同的目的做出了行為。

康德說過應該要「要把人當成目的,而不是一種手段。」可是我們卻在這個世界漸漸迷失,就好像教授提到的另一個詞「經濟人(Economic man)」它的意思是假設人在理性狀態下,我們會追求效益的最大化,在追求財富還是權力上。

學長姐把嚴厲管理學弟妹視為達到「社團和諧」的手段,軍隊要求軍人絕對服從是為了達到「戰爭時不逃避」的手段,不管是為了什麼樣的目標,這都是把人視為一種手段,而不是一個「目的」,康德說:「道德就是尊重人,就是把人視為目的。」而他的論述依據是因為他認為「人有尊嚴」。

「音樂的詮釋是自由且平等的。」我幻想中的吉他社是大家共同討論自己喜歡的歌,互相討教、練習更甚至是創作,然而,對於多樣性、獨特性、超越性不信任的態度使得音樂被束縛,我還記得我最初學習吉他的時候是那麼的自由,聽到喜歡的旋律就去學,聽到喜歡的歌就去彈,可是在我周遭的同學身上我看不到與我一般的熱情,對於音樂的自由,他們跟所有亞洲小孩一樣,就是學,怎麼樣最有效率怎麼學,我覺得好悲哀…

2022年9月筆者高一時: 校刊社的故事

學生爭取到權益之後呢…當高中生掌握「權力」—落後的民主:不要告訴我這是傳統!

在接受不了學長姐制度下的種種不合理後我轉到了校刊社,校刊社正面臨紙本校刊沒人購買的問題,自從政策的轉變,校刊不在具有四聯單的位置,這很合理。然而紙本校刊的購買變成了一大問題…

在進入校刊社後,我想了很多種辦法,我認為高中生文字的展現並不需要購買來為其價值顯現,應該是透過更簡單的方式進行展現,加上筆者曾有在校外組織實習看過社群經營的方法,我逐漸認為網路是一個改變的關鍵,因此我想藉著「社長」的「權責」訴諸理念。

競選社長的結果是,我得到了「擁有與社長相同權力的副社長」,這結果不是那麼的令人滿意。

我的觀點是文字的表現不能偏食,若是只寫抒情類純文學,那為何不改名文學社,校刊的發行在於學生的觀點、想法與情感,現階段的校刊社完全沒有做到這點。

而我的競爭對手,她寫了一篇長文給社長,內容表顯了她的心意,而且她認為社團現階段安安穩穩的就好,因此一直在反對我的意見,這就顯現出了兩個立場的不同。

擁有決策權的學長姐呢,認為我獨裁,可是他卻沒有看到我在跟同伴講述未來發展的時候,認為我態度不佳,可是企劃書是我想了幾個日夜做的? 同時期的北一女、建中青年社在寫的內容有深度,有議題討論,我們學校的社團寫的是愛情、天氣,其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胸懷是那麼的不被重視…

這件事情有著不同觀點的角度,校刊社老師與我談話的過程十分令人領悟,從事情的推動是否循序漸進、團隊在我轉入之前的意識形態、社團風格的塑造沒有對錯、成員的個性是否為適合共事…等。

但,你有沒有像我一樣失落過呢? 或許是認認真真的你在某一次的績效評比中最後,或許是那每個日夜你質疑自己不夠好,卻還是忍不住去揣測有沒有黑幕。

這個世界公平嗎? 什麼又叫做公平,大人常說一句話:「哪有什麼公不公平的…」來回答孩子是社會的複雜,然而身在校園的我卻也想認認真真的提出某些問題,試圖去證明所謂的「正義」。

理想化為現實 —「ESG」多元共融的組織,合作社(Cooperative)連企業形式都在改變!

然而我們的後代們卻是依舊成長於舊環境之中,我相信衝突也許會更激烈…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適者文化」講的是企業文化的轉型與改變,強調多元共融,世代的不同顯露無遺,文化隨之而改變,過往的陋習也在被逐漸揭露,還記得公視之前推過的公視主題之夜就有在討論關於「合作社」的經濟模式,「合作社是一種由人們 自願組成、透過 財產共有 和 民主管理來實現自治的經濟模式。」(資料來源: 《公視主題之夜秀》)。

而聯合國自2004年開始推動的ESG環境保護(E,Environmental)、社會責任(S,Social)以及公司治理(G,governance)也已經成為了國際現象,還有像B型企業(Benefit Corporation)的商業影響力評估(BIA)也都展現了對組織內部管理的要求,就連追求利潤的企業都能做到這點,希望關於學生「權力」教育與組織觀念能夠更加的普及與被重視!

有很多的人正追逐著理想,並不是不了解現實,而是相信終有一天將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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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渴望改變的Z世代,不爽看到世界的現實面、陰暗面,理想主義,標準雙魚座,提供學生觀點,世代之間有鴻溝,希望能促進了解,幫助遇到困難的人,訓練文字影響力、表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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