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療7-亞干的故事看恆常的快樂

上週因為我又自殘了，所以暫停一週，這週又恢復諮商。

醫生先問了我上週的情形，我說自殘沒有什麼原因，就是一股衝動，就從床上衝下來自殘了，你說，我們都知道邊緣性人個的衝動性，所以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原因，我們就不多談了，我又說張醫生有開給我拿翠松，說是可以降低邊緣性人個的衝動，縮以我就吃了，但吃一個禮拜效果還看不出來，要吃一個月再看看效果如何。我說了藥物的部分，因為最近要準備去實習，所以我有在注意自己的狀態，我發現早商都會昏睡到十點，而且白天精神很不好，你問晚上睡得好嗎？我說很奇怪也有點小失眠，你說那要進行睡眠衛教媽？我說不用了，睡眠衛教我聽得都膩了，不外乎要運動，規則作息，準時吃藥上床，不要在床上做其他事情...。你說武現在最主要的要是ssri，我說可是我還是很憂鬱啊，你說我們都知道邊緣性人格的衝動，所以有時候ssri就像是守著懸崖邊的一公分護欄，有那麼一公分的保護勝過沒有，我勉強接受你的理論。

我說我這週狀態很不好，我很害怕你會離開我，所以常常大哭，你說哭有什麼不好嗎？我說你怎麼跟1925說的一樣，我就狀態很差，很憂鬱，你說你可以想像我的狀態，你可以理解邊緣性人格為什麼總是想向別人會拋棄他，你接收到我的難過跟眼淚了，所以我不用在這裡哭給你看，我有點哭笑不得，總覺得你怎麼可以把這麼溫暖的話說得這麼嚴肅，害我感動不起來，但還是有點小感動拉，知道你有接收到我難過的心情，讓我心情有好一點。我說我下週要去實習，你問我要去哪裡，我說得瑞康復之家在南港，你說你有聽過，你說會不會之後我要處理轉介的事情，我說有可能喔，我可能要帶病患去看診，這是我自己的想像啦，我說我很緊張，你說要諮商嗎？我說不是要去實習很緊張。

我說我最近在看存在與虛無（沙特的經典），你問我看到了什麼，我緊張得像在考試的小孩，我說我看到了感知與被感知，感知快樂就是一種意識的存在，沒有其他的淺在意識或著說淺在的快樂，你就是感知到快樂了，他的本身就是一個存在，這是我讀到導言的感想，其實是我早上才讀的，因為存在與虛無實在太難理解，我只好緩緩地讀，還沒有進入正題只好提出這種不像理論的理論，你只是點點頭，我又說可是這樣讓我想到感知痛苦也是一種存在，你說所以快樂跟意義你比較在乎哪一個，我說快樂吧，你又追問所以短暫的快樂對你而言比意義重要，我說對，雖然自己內心好像不是這麼肯定，你又問了那恆常的快樂呢？我說什麼是恆常，對我來說恆常就是神，除了神以外的事物都不是恆常的，你說了能量守恆的例子，你說在宇宙中能量是守恆的，可是在其中也有一些波動、能量的轉換，快樂也是，也許快樂也會有波動，只是在於你能不能接受那個波動，你說邊緣性人格往往就在很高或很低之中，波動過於巨大，我點了頭，承認自己常在情緒裡波動起伏過於巨大，我自己也承認這樣邊緣性人格的特質真的很惱人，因為常常處在情緒不穩定之中。

不知道為何你提到了亞干的故事，一個連我讀過聖經這麼多遍的人都沒有注意過的故事，亞干是一個舊約人物，屬於猶太支派，他在以色列人攻打艾城（以色列人第一個攻打的是耶利哥城，那時他們靜默繞城七圈，大喊一聲，結果城就倒塌，他們大獲全勝，但在艾城第二座城，又是個小城，卻失敗了）時偷拿了艾城的東西，結果倒置以色列人攻城失敗，約書亞抽籤，從支派開始抽，一路抽下去，抽到亞干，問他做了什麼惡是，他才自招他拿了艾城的東西，結過最終下場是被石頭打死。你問我這樣他的自招值得嗎？我說不值得啊，可是你說他在永世裡是得榮耀的，因為他有悔改，也對拉照著聖經的脈絡，只要有悔改的都能得赦免，尤其到新約，強調人人都是罪人，都需要悔改認罪，才能在新天新地裡得榮。也許講到這裡，你是想告訴我什麼是恆常的價值，不是我們只看眼前的七八十年，而是看死後的世界，在那裡有新天新地等著我們，你說你看快樂在現在是短暫的，但在新天新地裡的快樂卻是永恆的，什麼是永恆，永恆就是十一年、三千六百億年甚至更舊之後，都是快樂的。

你說跟我談幾次下來，覺得信仰是我的核心，我也承認這是我的核心，你說一定會談到的，但不一定是現在，雖然你知道那是我的要害，雖然你知道那是我的要害，但你不會這麼殘認的捏住我的七寸（蛇的七寸要害是心臟），我哭了，我說我不想談信仰很可笑，尼前面跟我談著這麼大串，都在談信仰，但我卻跟你說我不想談信仰，我也知道信仰就是我的要害，但我就是不想面對，至少現在不想面對，以後我不知道，你説我可以繼續看哲學的書，你似乎也某種程度鼓勵我這麼做，你說也許你以後會看重哲學拋棄信仰神，我又哭了，我說，我的信仰一直告訴我不能碰哲學，你說很多哲學家也是有神論者啊，如果能在哲學高舉神那不也使一種榮耀神的方式嗎？我雖然當面沒有反駁你，但我回家想想，我的信仰從小就叫我不能看哲學，因為哲學是人思考出來的東西，即使你能在哲學中發展出偉大的立論證明有神的存在，神也不要你這樣自大的證明，因為神要我們以靈以真來敬拜祂，祂需要我們操練靈，祂不要我們操練魂，哲學是屬魂的東西，不是神所愛的，所以神不要我們用哲學的方式來榮耀祂，這是我從小被教導的觀念，有機會再跟你討論吧，我想也許我聖經沒有你熟，我很慚愧，但是對於高峰真理，我相信我所受的訓練一定比你深厚，對於高峰真理神聖三一的啟示，我不一定能講明，但我可以照我理解的方式陳述出來。你說反正你不是牧師，你不會提倡我一定要信仰什麼，你只是我的治療師，你會陪我走下去，不論我信仰哲學還是神學。

你說從急診遇到我的那刻，你就認識我是個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的人，你說我跟你討論我的諮商關係，我想要好，我想要知道我的人生到底發生什麼事才願意進來治療，所以你會陪我一起走下去的吧，你不斷的說你會守住你所能承諾我的，除非意外發生，不然你會陪我一起走下去的吧！你說你知道我以前一定花下很多的功夫在信仰上，我又哭了，謝謝你對我的肯定，謝謝你看到我對於我自己人生的在乎與重視。謝謝你願意陪我走下去，謝謝你沒有因為自殘丟下我。

反思：我想今天的紀錄真的很少，因為我們花很多時間在講故事上面，對於存在的討論偏少，但今天談了不少關於信仰方面的事情，我想這會是我們之後的走向，前面討論我讀哲學存在主義的讀書心得，後面討論信仰，你在尾段又提到了之前所說段於看世界的三個觀點，科學、哲學、信念，也許我們都在後面這兩個層次去理解這個世界，你說你對於佛經可蘭經也熟，我只能佩服你，你說你在乎人，所以對關於人的一切事物不論是生理上、心理上、精神上，你都喜歡，你也在乎。我很敬佩你這種在乎，我想我很期待之後跟你的發展，也許我們在哲學跟神學上都有更多的討論，我很期待自己可以追趕上你，可以不要那麼像一個笨蛋，可以聰明一點，可以多一點知識的累積，可以多一點自己的看法，可以多一點存在主義的思考，可以多一點理性，可以少一點情緒的波動，可以少一點衝動，可以少一點自我傷害，可以多一點努力，可以多一點認真，可以快快追上你的腳步，跟隨著你走人生這條路，並且走出屬於我自己的人生。我很期待接下來每一次的諮商，不論我是否準備好面對信仰這個人生最大的課題，也是我一生中註定拔不掉的議題，我要一生與它為伍，面對自己的人生，面對自己的信仰，面對一切的挫折，我知道之後有你陪我，我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