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女人與男人:面對騷擾,妳/你為什麼不反擊?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到底要受傷到多大的程度,才能夠允許說:「我受傷了。」
還是這是一種大驚小怪?小題大作?
又或者,要被踩到多深的底限,才能夠做出拒絕:
「對,我就是不行,不想要、就是不可以!」
還是會被當作難搞?指控情緒化?

眼前的當事人,要能在我們面前說服自我的審核,外在的評價,清楚整理出發生的經過,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每一個Me too從經驗到理解、承認、哀悼,直至復原,都是一段非常複雜的內在歷程。如同現在我們所見的各種述說,我們很困難只用某一種單一角度,就能完整所有的傾訴與自白。

光事後對自我的疑問,就足以撞擊當事人的內在,像法官一樣質問自己:
「為什麼我當下不拒絕、不反擊?」
「為什麼我等到現在才說出口?」
這些疑問很難不帶著指責與羞愧的指控:
「不拒絕,是不是等於我允許這件事情發生?」
「當下沒說出口,是不是代表這事情沒那麼嚴重?」
如果再加上事後旁人提出的質疑,就足以再次讓當事人被推入更孤立與自我懷疑的境地:
「為什麼當下不反擊?你沒發現事情不對勁嗎?」
「是不是你有表現出什麼暗示?為什麼不拒絕?」
「有這麼嚴重嗎?他應該不是故意針對你吧?」
「對方也有他的人生、他的生活阿!」
重要的是,有必要追討成這樣嗎?

有口難言的不安

在這些傷人的言論底下,我看見的其實是一個又一個的焦慮與不安:

當事人害怕說出來後,被評價與不被理解的不安,
行為人不知道如何面對無法理解這些指控的不安;

還有旁觀的人,突然發現再無法置身事外,
擔心自己也有曾冒犯過他人,害怕被討伐的懷疑與不安。

還有那些,更多還看不見的,無法定義自身經驗
難以說出口、不知如何說出口,還未浮上檯面述說的不安。

創傷知情:讓受害者拿回述說的主體性

隨著越來越多人投入在這波 #Metoo 浪潮裡公開受傷的經歷,我更關心的是,在這波浪潮以後呢?它會是二次的傷害,還是能促成兩性更多的理解跟對話?當這些經歷說出來、被看見以後,我們如何理解這些述說的經驗?這波浪潮所帶來的衝擊,引發的情感跟影響,又會是什麼?

長期關心性別議題的V太談過Me too的本質在於:
「讓受害者拿回述說的主體性。」

「主體性」的概念,也正呼應了諮商的立場,讓案主能夠在用自己的聲音敘說的過程中,逐漸感受到自己的感受、認同與力量。
面對創傷,人的身體本能通常會有三種反應:反擊、逃跑與凍結。而凍結的反應,往往會讓人陷入無法動彈、難以思考與行動的狀態。因為創傷的發生,往往悖離了我們對原本情境的理解,使我們陷入一種「不理解」。這種不理解是一種「斷裂」的經驗,世界已經不是自己原本所認知、理解的模樣。
那是原本生活裡以為日常、安全的秩序,信任的對象,突然崩落與瓦解的衝擊與失序。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導致主體的「失語」,因為找不到適當的語詞來描述這樣的經驗,如果這時候再碰上旁人的否認與攻擊,更會把當事人推入更多的自我懷疑,讓這些經驗懸浮、掩蓋、壓抑,成了模糊不清、說不清楚的感覺,當事人開始與自己的感受與經驗失去連結而解離。

尤其這類經驗的感受往往是難以整理、充滿模糊與難以定義,甚至夾雜著許多的愧疚、自責與羞愧。尤其性議題的受傷經驗,即使在諮商室裡,也往往得等到諮商關係進展到一定的程度,當事人才會開始娓娓道來。如果過早談起,甚至太侃侃而談,可能會招致更大的危險性,一下子曝露過多的羞愧反噬,反而會讓整體進展倒退,甚至治療提早結束。

無論如何,這都意味著,談論這樣的話題,需要多大的安全與信任感,更需要多少保持耐心的空間與尊重的步調。稍有不慎,都有可能造成二次的傷害。當事人常常要花很大的力氣,走一段長長的路,重建自我的認識與設立界線的力氣,才終於能夠稍微理直氣壯那麼一點點,去對抗受傷的自責與羞愧感。

在對錯二元對立之外的第三空間

「我有同意嗎?如果我同意了,那我同意的到底是什麼?」
「是因為我很信任對方嗎?那個信任到底是什麼?」
「是權力位階假象下的信任?還是害怕破壞關係、害怕受到傷害的假信任?」

人的欲望與恐懼遠比自己想得還要複雜,要很誠實地面對自己內心的匱乏與恐懼,那是更為困難的。在那些騷擾中,從看似關心、虛情假意到真實惡意的各種情境,對當事人的內在而言究竟經驗、發生了什麼?人在找不到邏輯的時候,感到失控的時候,我們更期待能有一種二分化的理解,來為誰定罪、為誰指責,為誰安撫或保護誰,說著:你錯了、他錯了;你是對的、他是對的。彷彿這讓我們的心可以安定、確定發生了什麼。

但事實上,這些心理歷程遠比我們所能理解與想像到的更為複雜,一開始我們或許會需要這樣的聲音穩固自我,站穩立場來說清楚自己,需要這樣的立場,來感覺到一點力量。只是當時間拉長後,這樣二分化的立場,遠遠不夠我們理解一個事件底下心理歷程的全貌。
我們甚至會看到有些當事人說出來後,行為人受到制裁,甚至還心有不安地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於是群起憤怒:你為什麼不勇敢一點?還倒退嚕?你心虛嗎?只是這些聲音,又是在為誰說話呢?
在這裡我嘗試著不使用受害與加害兩種說詞來命名,
因為那會暗示與框住我們更多能理解的可能。
行為人的確該為他的行為承擔起責任。這些忙著道歉滅火,賣慘求情、拖人下水,甚至反過來利用操作的反應,一部分在保護自己,同時也鞏固自己的權力。但面對行為人,甚至行為人自己本身,在行為承擔的責任之外,有沒有足夠的空間跟能力去思考跟反省:

「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因為我更希望,
這不只是一場又一場的社會性死亡與取消,
而是對兩性處境的反省與對創傷知情的理解。


如果能多那麼一點空間去思考,為什麼這些人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做出傷害?如果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除了幾句簡單的道歉之外,是不是更需要承擔起公眾人物、性別推動的責任實踐。

而同樣的,這社會有沒有給予當事人,足夠的空間去述說與整理,那些還沒有辦法被定義的經驗跟感受?甚至可能反覆的糾結與進進退退?

慢下來,去尊重、去理解。
還不理解的,就保持沉默,給予傾聽。


承認每一個個體的經驗,
在其中的感受、想法和經驗都有它的個別性、異質性。
而不急著定義這叫騷擾、或是那不叫傷害。

不理解的人,有他們不理解的困難,
身陷其中的人,也有他們說不清楚的困難。

在急於「完成」之前先讓我們停下來

在精神分析裡,最常談到的「行動化」,意思是,當我們無法忍受某一種模糊、不確定的狀態,急於要消解這種受苦、痛苦的經驗,我們往往會想要「有辦法」、「有方法」、「有答案」,好讓我們可以「完成」一件事情,避免受到這些無法定義的感受所苦。這種著急往往是很危險的事情,因為這社會或許,都還沒有足夠看見完整的經驗,去容許更多的可能性發生。

諮商裡有時會碰到求好心切的案主們著急、不安地問:

「說了以後,知道了以後,然後呢?我要怎麼做?」

就像是這個社會,能否有更多的空間,去包容一種模糊的經驗與不確定的感受?給予最大程度的空間去述說與看見。還是因為,這些苦痛太令人震驚、痛苦,而讓人難以置信,以至於我們好難去陪伴這些背後內在的困惑與糾結。

✦ 回到最深的質問:「妳/你為什麼不反擊?不拒絕?」 ✦

這句話在暗示的是,這事情可以這樣解決,你為什麼做不到?

當一個人對痛苦的忍受力越低,自然越期待事情有答案、有解決,期待真相趕緊浮出全貌、越多越好、越快越好,也暗自期待著事情早日落幕的一天,痛苦早早過去的一天。

但這不過是剛剛開始,哨聲響起,
提醒著你,海嘯已席捲而來。
吃瓜、爆料,幸災樂禍、人設崩壞、人心惶惶,還有更多的惴惴不安。

退潮以後,除了那些泥濘、枯枝與落葉、還有被掩埋許久,發爛、骯髒、腐壞,那些被浪嘲翻攪而上,令人不忍直視的一切,將真實又殘忍地攤在你的眼前。

而你是不是準備好了,去看見、去理解,在你眼前的糾結與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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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擁有關係,同時也保有自己。」 在這樣的界線裡,我們會有能力在關係中感受到: 「不害怕失去關係與自己,我會在乎對方,但同時也在乎我自己。」 這個境界並不容易,也不是每一次的衝突裡都能做得到, 畢竟我們總有各自生命或性格裡的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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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需要諮商,但我不確定我是不是這麼需要?」   當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很有可能是因為對自己的感受跟需求太陌生,或是不那麼確定能從諮商裡得到什麼、想要什麼,甚至對於被幫忙的感覺,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但其實,在這些陌生與不確定的感受背後,往往潛藏了許多被塵封的記憶、情感與需要,甚至難以言喻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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