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小三年級那年,老林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關係」的力量。
操場上,班上有幾個家長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的孩子不僅穿得體面,連午餐都能優先打,運動會時更是備受矚目。老師對他們特別客氣,動不動就給好處、開後門。
有一次,胡同長的兒子小強因為遲到,老師不但沒罰他,還親自幫他請假。而老林那天不小心遲到,卻被罰站、抄寫檢討書。憑什麼?憑的就是那該死的「關係」。
他開始仔細觀察,發現這個社會運作的祕密似乎並不在於努力,而在於你認識誰、你能攀附誰。那些用功讀書的同學依然默默無聞,而懂得「走關係」的人卻能輕鬆得到想要的一切。
老林的父親察覺兒子的變化。一個晚上,他語重心長地說:「阿金,不要被表面的成功蒙蔽了雙眼。靠關係得來的東西,都是空洞的。真正的成就是靠自己的本事換來的。」
但十歲的阿金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暗自發誓,等他長大,一定要學會這套「關係學」。
他開始嘗試:主動幫老師遞茶,討好不同的師長;在學校活動中,總是主動湊到有影響力的人身邊;甚至開始學會觀察誰能幫他「開後門」。
國中時,他更是將這套「學問」發揮到極致。不想值日,就找值日老師的兒子幫忙;不想參加勞動服務,就托關係調換工作。每一次「豁免」都讓他感到一種扭曲的勝利快感。
父親看在眼裡,擔心得不得了。「這條路會害了你!」他警告,「社會殘酷得很,靠關係只能一時,遲早會露出原形。」
但老林已經上癮。他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在這個複雜的社會遊戲中找到了竅門。誰能想到,這些看似聰明的小算盤,正在為他未來的人生埋下毀滅的種子?
他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投機取巧,都在慢慢腐蝕他的靈魂,將他推向一個注定失敗的深淵。那些他引以為傲的「小聰明」,其實正是他最大的枷鎖。
關係的網,正在悄無聲息地將他纏繞。
出了社會,當其他年輕人在打拚、學習、成長的黃金時期,他卻在不斷鑽營與逃避中虛度。那些本可以用來建立正確人生觀的寶貴時光,就這樣被他輕易地、不經意地耗盡了。而他卻仍然得意自己的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