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康德提到,在各個領域裡,身分不同的「學者」們。接著闡述,在一種特定的短時間內,容許每位公民尤其是教士以學者的身份公開,透過著作對當前制度的缺點發表自己的言論。讓這種新制度持續到這類事情的性質被公眾充分理解且獲得證實,便統合其聲音,向國君提出建議,使已改變的宗教制度加以保護,而不至於妨礙那些仍願維持舊制度的人們。
康德認為,自己是活在啟蒙運動的時代,而非啟蒙了的時代。因為他認為就人類全體而言,要能夠在宗教事務中不靠他人的指導,很好地使用自己的知性,還缺少很多東西。
不過他對未來的前途,看法是樂觀的。人類能夠自由地在這些領域上努力,普遍啟蒙的障礙逐漸減少。康德認為,這個時代乃是啟蒙的時代,或者說乃是腓特烈的時代。
康德再來說到,一位國君認為自己有義務在宗教事務上對人民不加以任何規定,而是讓他們有充分的自由,他又甚至能拒絕接受自大的「容忍」之名,那麼這位國君便是已啟蒙了,而且應該被天下以及後世子孫給讚許,因為他讓人類從未成熟狀態中解放出來,而且讓每個關切良心的事務的人使用自己的理性。
康德提到政府的目的,就是要在人民心中,樹立一種典範,即自由不是與壓根不關懷公眾的安寧和共同體的團結一致的。只有當人們不再有意地想方設法要把人類保持在未開化的狀態時,人類才會由於自己的努力,逐漸地掙脫這種狀態。
康德將啟蒙運動的重點,主要是放在宗教事務上,因為統治者在藝術和科學領域,沒有向他們的臣民盡到監督之責的興趣。除此之外,康德認為宗教上的未成熟狀態,是所有未成熟狀態中最可恥的。
不過,一個庇護藝術與科學的國家領袖,他的思考方式須更進一步去了解到:即使是在立法方面,容許他的臣民公開運用它們自身的理性,且公開地向世上提出它們對於擬訂法律的較佳方法,甚至是直言不諱地批評現行法律的各種見解,這也不會有危險。腓特烈大帝即是康德認為那無可超越的典範。
不過康德也立下了前提,只有那位其本身已是啟蒙了,不怕幻影而又同時掌握著一支訓練精良的大量軍隊可以保障安寧的君主,才能夠說出一個共和國不敢說出的話:「不論你們要思考多少、思考什麼,用理性去思考吧!但是要服從!」
康德發現到,一種程度較大的公民自由彷彿是有利於人民精神的自由似的,然而它卻設下不可踰越的限制;反之,程度較小的公民自由,卻為每個人發揮自己的精神自由開闢了餘地。因為當大自然在這種堅硬的外殼下打開了為它極為細心照料著的幼芽時,也就是要求思想自由的傾向與天職時,它也就要逐步地反作用於人民的心靈面貌(從而人民慢慢地就能掌握自由),最後還會反作用於影響政府的原則,使之發現按照人的尊嚴去對待他,他不只是一台機器而已,這也是有利於政權本身。
結語
康德的啟蒙觀,筆者認為可以用來檢視一個國家能否完全發揮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當人民有可以公開運用理性,發表自己的意見時,除了達到啟蒙的狀態,也有成為一個民主國家的潛力。
而在這當中,公共知識份子有很重要的地位。沒有他們的領導,人們終究還是會活在自己的私人領域中,不會跳脫出來,就如同今日常講的同溫層那樣。
一個社會若要有長遠的進步,一定要有人跳出來說些話,試圖去改變大眾。這個人不一定是要高知識份子,只要是在某方面的領域有卓越的表現,就可以憑其專業發表個人意見。
這背後,政府支不支持,就變得很重要。通常獨裁政體國家不會希望有人公開發表啟蒙大眾的言論,即使是在私人的團體間交流也是一樣,獨裁者會用國家公權力來壓制,設法讓人民只需要服從,不需要有多餘的思考。
身為活在現代的公民,所要做的就是要在一些重大議題上,公開的運用自己理性的能力,試著去讓這個社會更加美好。
參考文本:
《康德歷史哲學論文集》,李明輝譯注,台北:聯經出版,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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