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25|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維京人的休閒育樂 (3):關心台灣政治,從國王棋開始!

想像一下,10 天前立法院內發生的衝突,如果設計成一款桌遊,會是什麼模樣呢?才想起來,其中一方要把「會議主席送上主席台」,然後另一方要「阻止主席上台繼續主持」;這不就是維京人的經典桌遊「國王棋」(hnefatafl) 嗎?文末有遊戲圖解說明書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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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京人超愛打遊戲

古代北歐人有多愛玩桌遊呢?北歐神話就是以桌遊開頭,且以桌遊結尾的;《詩體埃達》(Poetic Edda) 的〈女先知預言〉(Völuspá) 第 8 節,此時世界剛剛誕生,一切正欣欣向榮:

Tefldu í túni, teitir váru, var þeim vettugis vant ór gulli…
祂們寓居於安祥,祂們在桌上遊戲,祂們坐擁黃金無數…

在那之後,發生了許多事,直到諸神命運 (Ragnarök);歷經末日浩劫後,世界再度進入下一次循環,生機重新萌發,第 61 節:

Þar munu eftir undrsamligar gullnar töflur í grasi finnask, þærs í árdaga áttar höfðu.
那兒,祂們將再一次在草地上尋著那美好的,昔日眾神擁有的黃金棋子。

接著,〈女先知預言〉進入尾聲,文首與文末的相互呼應,似乎暗示著世界的創造與毀滅,也不過是一場遊戲,亦或是一場又一場的遊戲。

維京人玩遊戲,一向是很認真的;尤其,是一款叫做國王棋的遊戲,它模擬出的戰場,或許不亞於諸神的遊戲桌那般精妙。

古代桌遊重見天日

國王棋中的 "tafl" 是「桌子」之意,也用來泛指在平面上展開的各類遊戲,像是在 11- 12 世紀傳入的國際象棋,就叫 "skáktafl"。字面意義上,也可稱之為「拳之桌」;它是一款回合制策略遊戲,玩家雙方勝利條件彼此矛盾——進攻方必須逮住國王,防守方必須護送國王——一旦其中一方的目的得逞即結束。

然而,我們如何得知北歐曾經存在過這款遊戲呢?殼蟻先感謝生物課上一定交手過的大人物林奈 (Carl von Linné),這位 18 世紀立下給生物取學名傳統的分類學之父;年輕時他曾到考察過拉普蘭 (Lapland),並從薩米人 (Sámi) 那裏學到一種叫 "tablut" 的遊戲。

林奈的日記中提到對 "tablut" 的描述,與我文末介紹的國王棋遊戲規則幾乎相同,差別在於薩米人這款的棋子數目與遊戲板都小一號而已。

有沒有可能這也只是薩米人的發明呢?然而,從 14 世紀的《黑爾瓦爾與黑德雷克薩迦》(Hervarar saga ok Heiðreks) 收錄的謎語中,卻也能推敲出這款遊戲的蛛絲馬跡:

Hverjar eru þær brúðir, er sinn drottin vápnlausan vega; inar jarpari hlífa um alla daga, en inar fegri fara? Heiðrekr konungr, hyggðu at gátu.
那些新娘是誰,誰日夜服侍手無寸鐵的主人;那黑暗的防禦,那光明的邁進?

謎題的答案是:

Þat er hnettafl; inar dekkri verja hnefann, en hvítar sækja.
那是 "hnettafl";黑色的守衛著 "hnefi",而同時白色的進攻。

儘管寫法些微不同,但 "hnettafl" 應該就是 "hnefatafl" 的另一種寫法;若此,則能合理對應黑色棋子保護國王 (hnefi),而白色棋子進擊的國王棋基本規則。當然,提到國王棋的詩歌文學不只一篇,有時也將棋子擬人化,用以譬喻真實的局勢。

有趣的是,在性別分工明確、階級嚴明的維京人社會中,桌遊倒是男女老少、貧富貴賤都能一齊同樂的娛樂活動。女性死者得墓葬中也可見遊戲棋子、棋盤的陪葬品。

《維格隆德薩迦》(Víglundar saga) 提到 3 個小男孩在樹下玩國王棋,結果 2 人一組的那一方輸了,卻直接翻桌不認,3 人不免打了起來;或許,這個故事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也有一點警惕的意味?

話說,能讓北歐人遊玩上千年,國王棋有好玩嗎?來囉,底下教學是異教人比較喜的玩法!

那要怎麼玩呢?

為了方便大家快速理解,我覺得與其叫「國王棋」,不如叫「國會棋」來得方便好記。首先,準備 24 枚黑色棋子、12 枚白色棋子,以及 1 枚看起來特別酷的白色棋子。

先設定一下景,整個立法院/棋盤 11x11 格,酷酷白棋子放置於正中央,現在它是「立法院長」,身邊包圍著一圈白色棋子,為的是護送立法院長前往「主席台」,這圈棋子是「白色立委」。黑色棋子代表「黑色立委」,平均分散在立法院的四面牆邊,伺機而動。

主席台在立法院的 4 個角落,只有立法院長能站上主席台,一旦立法院長站上主席台,就能繼續主持會議,即為白色立委方獲勝。

那黑色立委要怎麼贏呢?很簡單,就是讓立法院長上不了主席台,把他團團圍住,或是封鎖通往主席台的路。

相信這麼解釋,大家很快就懂這遊戲在幹嘛了。詳細的遊戲規則,殼蟻參考以下圖解;這是異教人認為比較平衡的版本,如果妳有自己的想法,也歡迎自行增修,無須三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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