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也常常感嘆某些人就是「天生」記憶力好,彷彿他們的大腦是頂規的SSD,而自己的卻還在用慢速的傳統硬碟,這種無力感,幾乎貫穿了我們整個學習生涯。
但如果說問題的根本或許不在記憶本身呢?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對「記憶」這件事存在著根本性的誤解呢?我們一直以來汲汲營營追求的,或許只是一個錯誤的目標。
第一階段:顛覆認知——你的記憶,是你「蓋」出來的
我們習慣將記憶視為一種「能力」,一種像是天賦般固定、難以改變的特質 。但經過多年的學習與反思,我發現一個更貼近真實的觀點:記憶並非我們「擁有」的某樣東西,它更像是一個結果,一個由我們思考品質所決定的最終產物。
美國心理學家丹尼爾·威林厄姆(Daniel Willingham)的一句話,為此下了最好的註解:「記憶是思考的殘留物」(Memory is the residue of thought) 。
這句話徹底改變了我對學習的看法。我們能回憶起的從來都不是資訊本身,而是我們在與那份資訊互動時,大腦所經歷的整個思考過程 。資訊進入大腦後並不會像檔案存入硬碟那樣被動地儲存起來,而是會被我們主動地拆解、詮釋、並與既有的知識進行連結,這個過程,就是「建構」。
我們可以把一份新知識想像成一個要組裝的箱子 。如果我們只是草草地看過,用最省力的方式把它用紙膠帶隨便黏一黏,那這個箱子自然脆弱不堪,很快就會散架瓦解 。但如果我們用心研究它的結構,用上金屬板材、仔細焊接每一個接點,那這個箱子就能歷久彌堅,牢不可破 。
擁有卓越記憶的人,並不是天生就有個比較好的腦袋,而是他們早已習慣於用更精良、更費工的「工藝」去打造每一個知識的箱子 。他們的記憶之所以牢固,是因為他們留下了更深刻、更複雜、更高品質的「思想殘留物」。
這個「建構論」也同時帶來一個警示,既然知識是我們主動「建構」的,那自然就有可能「蓋歪」。人類的歷史,其實充滿了這種集體蓋歪的知識塔,從醫學上的放血治療,到各種曾經被信奉的錯誤宇宙觀(比如地平說、地心說),都是在當時的知識體系下被「合理建構」出來的產物。這也提醒了我們一個好的建構者,不能只顧著埋頭蓋樓,還必須擁有一套嚴謹的品管與維護機制來確保自己蓋的不是一座搖搖欲墜的歪塔。
第二階段:工程師的工具箱——高效建構的三個基本功
如果我們要成為一個技藝高超的知識建築師,就需要一套稱手的工具。這套工具不追求花俏,而是回歸到學習最根本的三個環節:如何打下堅實的基礎、如何檢驗結構的品質、以及如何進行長期的維護。
生成效應 (Generation Effect) — 與其被動接收,不如主動創造
這是整個建構過程中最核心的動力來源。所謂「生成效應」,指的是當我們主動去「生成」或「產出」知識時,會比單純被動「接收」記得更牢固 。用一句更白話的話來說:你的大腦為了得到答案,如果需要做得「功」越多,那記憶效果就越好 。
我們多數人習慣的學習方式,其實都偏向低度的生成,也就是被動接收。好比說:
- 反覆重讀課本或筆記。
- 在課本上畫滿五顏六色的螢光筆。
- 把老師的板書或參考書的詳解,一字不漏地抄下來。
這些動作看似努力,但大腦在其中參與的思考其實非常少,這就像是拿著最脆弱的紙膠帶在黏箱子,速度很快,但成果也非常短暫。
真正高強度的生成性學習,則是強迫大腦去做更困難的工作:
- 取代「重讀筆記」:蓋上筆記,拿出一張白紙,試著從記憶中把核心架構與重點重新默寫出來。
- 取代「畫螢光筆」:把你原本想畫線的那個重點,在旁邊空白處改寫成一個給自己的提問。
- 取代「抄寫詳解」:看懂解答後,把它蓋住,用自己的話、自己的邏輯,重新把整個解題思路順一遍,甚至講給空氣聽。
這個原則對於身處台灣教育環境的我們來說,最有感的應用場景大概就是「刷題」文化了。
羊羹我自己在高中時代也是在題海中掙扎求生的一員。當時普遍的刷題方式是追求「量」,快速做題、快速對答案,看到錯的題目,看一下解答恍然大悟「喔~原來是這樣。」然後就立刻跳到下一題。
這其實就是一種極低生成性的學習,大腦只是在不斷重複「識別」答案的過程,留下的思想殘留物非常淺薄。
真正高品質的「高生成性刷題」,應該是把重點放在「質」上。當遇到一道錯題時,它不是一個需要快速解決的麻煩,而是一個深度學習的契機。我們應該強迫自己跟它纏鬥得久一點,試著從不同角度切入,真的不行才去看解答,而且只看關鍵提示,然後再試著自己推導一次。
搞懂之後,更要反問自己:「這題想考的核心觀念是什麼?它可能會用什麼樣貌重新出現在另一道題目裡?我能不能自己出一個類似的變形題?」這樣的過程雖然緩慢且痛苦,但每一次的深度掙扎與思考,都是在用最高規格的工藝,焊接一個堅固無比的知識節點。
其實感覺起來確實挺麻煩的,但…我們生在AI時代,撇除老古董們強推的新政策導致所有國高中學生的手機在上課時間必須收繳不可使用這件事斷了學生與AI的互動可能,刷堤後反查資料讓學生理解或者重新生成題目可能只是兩三秒的事。
關於教育老古董們沒有推動學生AI使用學習方事反倒把學生接觸AI的工具全部收繳了這件事嘛…我知道大部分的學生都會拿工具(手機)來玩反而會毀了他們自己的未來,但這政策倒是有可能毀了少部分菁英學生們的未來,不要說我們這代不是一樣長大了,當其他沒有受到法規限制的菁英們透過與時俱進的學習法進化了之後,我們這被上了緊箍咒的菁英們再長大也只會落後別人一大截,而這可能是十年二十年後才會發現的問題了。
品管員:測試效應 (Testing Effect) — 找出知識塔的裂縫
如果說生成效應是建造的過程,那測試效應就是確保品質的品管機制。我們常把「考試」或「測驗」當成是學習的「終點」,用來評量學習的成果。
但從學習科學的角度來看,「測試」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強大的學習手段 。每一次的提取練習,也就是從記憶中抓取資訊的動作,都在強化那個資訊的神經連結。
但不是所有的測試都一樣有效。一個好的品管員需要注意兩個致命的陷阱。
第一個陷阱,是錯把「識別」(Recognition)當作「回憶」(Recall) 。這是我們在對答案時最常掉入的心理誤區。當我們看到正確答案,心裡浮現「啊對啦,我想起來了」的念頭時,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我們的大腦只是「認出」了這個答案看起來很眼熟,並不代表我們有能力在一片空白的情況下,獨立地「回憶」並「生成」這個答案 。
這就好比我們每個人都認得蒙娜麗莎的畫像,但不代表我們有能力憑記憶把它畫出來 。要破解這個陷阱,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對完答案、理解之後,過一段時間,找一道類似的題目,或是直接遮住答案,重新做一次,確保自己是真的「會了」,而不只是「認得」。
第二個陷阱是測試的情境與未來需要應用的情境嚴重脫節。有些醫學院的學生,在校時筆試成績非常頂尖,各種知識點倒背如流,但等到真的進入醫院面對真實的病人時,卻顯得手足無措 。
因為他們過去習慣的測試,是回答紙上那些定義清晰、條件單一的學術問題,而真實世界的問題,卻是混亂、多變、資訊不全的。這就像一棟建築,在實驗室裡通過了所有的靜態承重測試,但從來沒有經過地震或颱風的模擬,我們無法確定它在真實的壓力下是否依然穩固。所以我們的自我測試,應該盡可能地模擬未來需要應用知識的真實場景,強迫自己去處理更複雜、更接近真實世界的問題。
維護計畫:間隔效應 (Spacing Effect) — 對抗遺忘的自然定律
蓋好了一座堅固的塔,也做好了品質檢驗,不代表就能一勞永逸。我們的大腦有一個殘酷的出廠設定,叫做「知識衰退」 。德國心理學家艾賓浩斯(Hermann Ebbinghaus)早就透過遺忘曲線告訴我們,新學到的知識如果不再接觸遺忘的速度會非常驚人,可能一週後就忘掉了一大半 。
「間隔效應」就是對抗這條曲線最有效的武器 。這個原則很簡單:與其在一天之內,把一個觀念重複看十次,不如把這十次,分散在接下來的好幾天、好幾週內完成,記憶的效果會好上數倍 。
每一次的間隔複習,就像是在為我們蓋好的知識塔做一次定期的結構補強。當我們感覺快要忘記某個觀念時,再次去回想、去提取它,這個動作會向大腦發送一個強烈的訊號:「嘿,這個資訊很重要,不能丟掉。」每一次這樣的「提醒」,都會讓那條衰退曲線變得更平緩一些,直到最後,它幾乎變成一條水平線,代表這個知識已經進入了我們的長期記憶,成為了我們知識體系中永久的一部分。
一個完整的學習流程,應該是「生成 -> 測試 -> 間隔複習」的不斷循環。我們用生成效應來深度建構,用測試效應來找出弱點並修補,再用間隔效應來進行長期鞏固,確保我們的努力不會白白付諸流水。
第三階段:建築師的視野——當工具不足以應對現實
擁有一流的工具和工法,是成為好工程師的必要條件,但這還不夠。當我們面對的不是蓋一間小木屋,而是要建造一座摩天大樓,甚至是規劃一整個城市時,單純的技術操作很快就會遇到瓶頸。這時,我們需要的是提升到「建築師」的層次,擁有一個更高維度的視野。
現實的衝擊:當資訊海嘯來襲
前面提到的那套方法論,聽起來非常理想,但在現實世界中,我們很快就會發現一個殘酷的問題:時間和心力是有限的。
羊羹我對此感觸極深。回想高中時代,身為第三類組的學生,每天要面對國、英、數、物、化、生、史、地、公民、地科,整整十科的內容轟炸。
那種感覺就像一場永不停歇的資訊海嘯,每天光是應付排山倒海而來的進度和作業,就已經筋疲力盡,喔密陀佛了。在這種極端的壓力下,要去為每一個錯題、每一個知識點,都進行高品質的生成、測試、再排入間隔複習的計畫,聽起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曾經也嘗試過類似的方法,像是為每一個知識點製作類似抽認卡的抽認小筆記本,那個年代還沒有智慧型手機是手寫的…以為這樣就能網羅所有細節。
簡單來說那個時候是透過ABCDEFG,總共大概七本筆記本(一周輪著),刷提後將錯誤題目和答案、補充按天寫在當天的那本上(混雜了所有考科),寫當天那本時強迫自己往前翻之前的錯誤筆記,再一周的筆記再第五周複習完後做個記號之後就不用看了。
結果是,我很快就建立了數十本小筆記,每天光是製作就要花掉好幾個小時,但新內容還在不斷增加 。後來我發現自己「忘記的速度,遠比製作的速度還要快」,整個系統似乎沒有平衡的一天。
這就是低層次重複性工作的極限。當資訊量超過一個臨界點,任何試圖「窮舉」所有知識點的策略,最終都會因為管理成本過高而崩潰。這時唯一的出路,就是改變遊戲的玩法,從更高的維度去解決問題。
終極解方:高層次思考 (Higher Order Thinking) — 從點到網的躍遷
面對資訊海嘯,建築師的視野告訴我們:不要再試圖去記住每一塊磚頭的樣子,而是要去理解整棟建築的「結構藍圖」。這就是「高層次思考」 。
它的核心是把學習的重心,從記憶一個個「孤立的知識點」,轉移到建構一張張「彼此關聯的知識網」 。
我們的大腦天生就不是設計來記住無關資訊的。
試想一個你毫無興趣、上課內容又枯燥乏味的科目,裡面的知識點對你來說就像一顆顆散落的彈珠,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連結,所以你很難把它們記住 。
但現在再想想一個你極度熱愛的領域,好比說一部電影、一款遊戲、或是一個偶像團體。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一個關於這個領域的冷知識,你很可能聽一次就永遠記住了,完全不需要任何學習技巧 。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因為在那個你熱愛的領域裡,你的大腦中早就存在一張極其豐富、細密的知識網路 。這個新的冷知識一進來,就像一顆水滴融入大海,立刻被網上成千上萬的連結點抓住,與你已知的各種資訊產生關聯,瞬間就找到了它的歸屬成為你長期記憶的一部分。
高層次思考的目標就是主動地、有意識地,在那些我們原本不感興趣的科目上,也建立起那樣一張緊密的知識網。這也正好深化了我們之前在其他文章中聊到的「知識基模」概念。
當時我們關注的,比較是基模的「結構」如何影響理解;而現在談到的高層次思考,則是深入到構成結構的「工藝」層面,也就是如何主動地去編織、強化這些結構。
我自己最有感的經驗,恰恰也發生在高中那段被十科追著跑的日子。在一片混亂中,有幾個科目我學得特別輕鬆。
好比說歷史,我從來不背年份和事件,因為我一直把它當作「故事」在聽 。當你把它當成故事,你自然會去關注人物的動機、事件的因果、時代的脈絡,這些知識點不再是孤立的,而是被一條清晰的故事線串在一起。
同樣地,地理和地科這兩科,我幾乎不用花太多時間複習,因為我很自然地把它們看作一個完整的「地球系統」。板塊運動(地科)如何形塑出高山與海溝(地理),洋流(地科)又如何影響了沿岸的氣候與生態(地理),這些知識在我腦中是互為因果、彼此證明的。
現在回頭看,我才發現我當年所以為的「天賦」,其實不過是在這幾個科目上,無意識地運用了「高層次思考」罷了。我沒有去記單點的資訊,而是直接去建構它們背後的系統與網路。這大幅降低了我的記憶負擔,因為我只需要記住幾個核心的原理(樹幹),很多細節(樹葉)就能靠邏輯推導出來。這也讓記憶,真正成為了深度思考後,一個自然而然的、幾乎不費力的副產品。
第四階段:深入探索——當知識的根源混沌不明
掌握了高層次思考的建築師視野後,我們彷彿拿到了一把萬能鑰匙,能夠打開大多數知識學科的大門。但如果我們遇到的是一棟沒有設計圖、甚至是蓋到一半設計師就跑路了的建築呢?
當知識本身的根源就顯得混沌不明時,我們又該如何建構?這就是我們在面對「語言」這門學科時,最常遇到的困境。
霧中前行:如何為國文、英文建立「思考框架」
語言,特別是國文和英文,它們的知識體系不像數理化那樣有著清晰的公理和邏輯鏈。考試的範圍更是常常與課本脫離,偏離到令人髮指的程度。在這種「範圍等於沒有範圍」的科目上,建構「知識網」的策略似乎也失靈了。
這時我們需要再次升級我們的思考。建構的目標不再是「知識的網路」,而應該是「能力的框架」。課本不再是我們要背誦的內容,而是我們用來鍛鍊能力的「健身器材」。我們的目標,是練就一身強健的分析肌肉和鑑賞肌肉,這樣無論在考場上遇到多麼陌生的文章,我們都有能力去應對。
在國文上,這個框架可以是「主題式」的跨文本連結。好比說以「貶謫與豁達」為主題,把蘇軾、柳宗元、歐陽脩的作品放在一起比較,去分析他們面對困境時,思想資源(儒、道、釋)的異同,以及文字風格的差異。同時也要去拆解文章的「寫作策略」,分析其結構佈局、修辭技巧,將這些內化成自己的鑑賞與寫作能力。
在英文上,這個框架可以是「系統化」的拆解。好比說,用「字根、字首、字尾」的邏輯去建構單字網,讓你從死背單字,轉變為理解單字的構成系統,甚至具備推測未知單字的能力。在文法上則要從記憶「規則」,轉向理解規則背後的「語感邏輯」,去思考為什麼母語者會這樣說話,他們想透過這個時態或語氣傳達什麼樣的細微情感。
無根浮萍:為什麼英文讓你感覺如此疏離?
即便有了這樣的框架,羊羹我自己在學習英文的過程中,內心始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儘管透過大量努力,也為它編織了一張龐大的知識網,但這張網總給我一種「無根浮萍」的感覺。
它像是一個功能強大的外部工具,我用得很熟練卻總覺得它不是我的一部分,甚至覺得如果哪天失憶了,它會是我第一個忘記的語言。
這種感覺,在我後來學習日文與泰文時卻完全沒有出現,這讓我感到非常奇怪。
經過長年的思索,我隱約找到了答案。
問題出在英文這個語言本身的「體質」。它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歷史大雜燴」。它的底層是簡單直接的日耳曼語,中層被講法語的統治階級,強行覆蓋了長達三百年,導致語言結構發生精神分裂(好比說,農夫養的牛cow是日耳曼詞,貴族吃的牛肉beef卻是法文詞),上層又在文藝復興時期,被學者們大量注入了來自拉丁文和希臘文的學術詞彙,最後,在大航海時代,又從全世界的語言中隨手抓取了各種外來語。
這個混亂的歷史,導致英文充滿了破碎的規則、矛盾的發音和數不盡的例外。它缺乏一個統一、優雅、可預測的底層邏輯。
尋找共鳴:學習的終點,是找到知識的「根」
我的那種「無根」感,正是我那追求系統、熱愛邏輯的「系統建構者」大腦,在面對英文這種混亂體質時所發出的本能抗議。我雖然靠著蠻力征服了它,卻始終無法從心底認同它的結構。
相反地,日文有著極其嚴謹的語法規則,泰文的構詞和句子結構也有著樂高積木般清晰的堆疊邏輯。這兩種語言的內在系統性,與我的認知風格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學習它們的過程,就像是找到了一把鑰匙完美地插入了鎖孔,每一次的學習都在加深我對那個優雅系統的理解,這種智識上的契合感,讓我感覺自己真正地「扎根」了。
這個發現也讓我對歐洲其他語言產生了新的看法。過去我因為英文的經驗,而對整個歐洲語系敬而遠之,但後來才發現英文其實是個特例。像是西班牙語、義大利語,它們的拼讀規則極其一致;德語的文法格位雖然複雜,但邏輯性非常強。就連看似最麻煩的「文法性別」,其實背後也隱藏著像是「字尾」、「意義分類」等系統性的規律,並不是純粹的硬記。
這也呼應了我們最初的討論。一座知識塔能否穩固,不僅取決於工法,更取決於地基。而學習的「根」,或許不在大腦的記憶體裡,而是存在於「知識本身的內在結構」與「我們個人獨特的思維模式」之間,那種深刻的、難以言喻的「共鳴」之中。
文章重點回顧:關於記憶與學習的QA總結
- Q1: 所謂「好的記憶力」到底是什麼?
- A: 它不是一種天賦,而是「高品質思考」的必然結果。我們能記住的,不是資訊本身,而是我們在與資訊互動時,所經歷的深度思考、連結與建構的過程。記憶的品質,直接反映了我們思想的品質。
- Q2: 面對海量資訊,最關鍵的學習策略是什麼?
- A: 是「高層次思考」,也就是將學習重心從記憶「孤立的知識點」,轉移到建構「彼此關聯的知識網」。透過尋找事物的內在系統、故事脈絡與核心原理,可以大幅降低純粹的記憶負擔,並讓知識變得更穩固、更容易提取。
- Q3: 為何有些知識感覺很「踏實」,有些卻感覺「飄浮」?
- A: 關鍵在於「共鳴」。當一門知識的內在邏輯結構,與我們個人的認知風格(好比說,是偏好系統邏輯,還是偏好敘事感受)高度契合時,學習過程會變得流暢而深刻,知識彷彿有了「根」。反之,如果兩者不斷衝突,即使靠努力記住了,知識也容易給人一種疏離的「無根」感。
如果你喜歡這篇文章,希望可以順手幫我點個愛心❤️、追蹤羊羹學堂或分享出去,讓這些想法能幫助到更多人。
我一直相信投資不只是數字,更是知識和實踐的累積。我的存股紀錄,是想分享背後的思考過程,而不是單純的報明牌。希望這些真實的經驗,能陪著你找到自己的投資步調。
如果我的分享曾帶給你一點收穫,希望能邀請你訂閱【羊羹學堂】,你的支持是我能繼續專心研究、分享好內容的最大暖流,有機會的話羊羹想透過大家一天一元的幫助成為專職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