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和大一時,我就變得有點「怪怪的」,大二開始不只情緒「憂憂的」,連帶影響課業,生活也失去控制,整個人就像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哪一刻會崩潰。這樣的時期很長,不只幾個禮拜、幾個月,而是幾年,但我一直到第五年才正式就醫,開啟憂鬱症正式的治療。
關於心理學方面的知識我了解得很早,所以我知道「憂鬱症等等的心理(精神?)疾病,但關於精神醫學知道得很少。當自己出現種種憂鬱跡象,很快就意識到是不是得到了憂鬱症。很積極的舉動是,我去諮商中心申請諮商,以每週一次的頻率持續著,但關於就醫我幾乎是一無所知,甚至有著傳統的迷思。所以,除了諮商以外,我選擇「自療」,不,應該說「自救」。
我看書,試著療癒原生家庭帶來的傷,也試圖在負面情緒暴漲時拉自己一把;我吹風,多走路散步讓思緒平靜,騎機車到處兜風看看風景,試圖讓自己開心;我禪修,修行的力量支撐著我,信仰修復著破碎的心。我自己走了很久。
我想靠著自己的力量復原,不想依靠藥物,那時認為藥物有成癮性,不想被藥物控制,去精神科就診更是幾乎不會出現在選項裡,除了有一次。當時,我獨自在宿舍寢室,意識到自己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思緒、情緒就是負面到炸、往死裡想,我知道我需要其他幫助。我立刻跳下床,打給諮商師,告訴她我想去看診。
就在學校附近而已,一個身心診所,但是看了兩次,看診時都不是很舒服。兩次是不同醫生,也都有開藥給我,我知道必須幾個禮拜,藥物才會有效果,但我吃沒幾顆就放棄了,大概是會聯想到看診時的談話、醫生的態度等等。還是靠我自己吧,心裡這麼想。
兩三年的時間,身心狀態起伏很大,很糟糕的時候也都仰賴自己、當時的男友和其他資源撐了過來。但說實在的,「病況」並沒有比較好,也不像是往穩定的方向發展,比較像是人生在走,拖著一顆大石頭,說是穩定的「病情發作」還比較差不多。
所以當大學第五年,病情發展到最糟糕的狀態,並且持續了好幾個月,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便意識到是該吃藥了。當諮商師終於提起吃藥時,我馬上同意,而這次是她帶著我到大醫院看診。一開始看的醫生也不理想,但有諮商師幫我陳述狀況,醫生開了藥。第二次才找到不錯的醫生,雖然等了好幾個小時才輪到,但總算有醫生了解我的狀況,而且稍微說了他的分析,並親切的跟我說回家鄉時要如何就醫。
我回家找到了一位好醫生,之後便開啟和醫生每個月一次的「約會」,直到今天。已持續了七、八年,沒有間斷。
憂鬱症治療這條路很長,需要的時候,好的醫生會是很大的支持。只是會需要一點耐心和運氣,去找到適合自己的醫生,適合自己的醫生就是好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