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孩子用純真的眼光看待世界時,那不是象徵純粹地順服,而是自然而然地,將已被割裂的情感嶄露無疑。
我不會說那是血淋淋地曝光——年幼的托芙是那樣坦然看待世界,希望能了卻內心的憂傷和渴望。但父權社會的壓抑、媽媽變化無疑的情緒、哥哥從前和現在的不同、朋友靠近又疏離的疼痛感,童年的渴望卻又一去不復返......時光的流逝,在托芙筆下成為了一幅光影繚繞,遠看浪漫、近看卻又少不了那些塗塗抹抹,充斥著擦拭痕跡的不甘。
然而,就像印象畫派作品那樣、需要細膩探問才能悟出的真理,童年的真相、父母的過去、觀點的背後,又究竟是甚麼樣態?托芙筆下,很多事物雖看不透,卻反射出某個時期自己:不願意全然坦蕩、常常忘記自己的真實樣貌、會失去對於世界觀看的透徹純淨。
他們是那樣無法看透,我們又是那般渴望被理解。
可是,我們都是想將記憶和真實連結的人。一輩子行走,我們不希望跟著世俗斷片,漏掉某些原本深植在心中的繭,它會不帶有任何疼痛的存留在那兒,反射出我們毫無防備的脆弱。
我們不想被灌輸所有,想用自己的雙眼去認清所有。托芙就在這樣的迷霧之海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唯一不變的,是她持續用書寫緩解心裡的憂傷和渴望。
童年像棺木,無法逃脫,會把人徹底撕個粉碎;有時太長,有時太短,永遠都不合身,必須等某天如蛻去的皮完全脫落,你才能鬆一口氣,平靜地聊起童年。如聊著一個已經痊癒的疾病......
這是托芙對童年細膩又真誠的描寫。
我們正在經歷的一切,會不會也都與某個痛徹心扉的曾經有關?會不會也都與自我和解有關?會不會也都與不甘願降伏相關?
會不會,一切的源頭都僅僅只是想讓自己好起來的脈動?
我不知道。但我才想試著用《童年》,試著一脈相連,試著將所有疼痛與反抗因子一脈相連,盼望總有一天,我可以變得更加完整。
圖片來源:翻攝自書籍《童年》/出版社:潮浪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