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世代:為什麼我們活在充滿不確定性與不安的社會
作者提到:
在二○一七年,世界衛生組織提出報告,指出全球最常見的病因不再是生理疾病,而是憂鬱症。他們早就針對發出警告,而且當時還初估這會在二○三○年左右發生。短短十年間,全球罹患憂鬱症的人數增加了近百分之二十。
有鑑於此統計數據,我想再次提問:到底什麼才是「正常」?如果四分之一的人口有某種形式的精神疾病,我們大概得推斷說不健康是相對正常的。
換句話說,憂鬱與焦慮可能是社會性的問題,這可能跟資訊快速迭代有關,或者常聽到的:
不過改變外在是困難的,或許最根本的還是得學習與憂慮共處,畢竟憂慮是生物的本能,而作者提到的「接納」在以前文章〈放下執念的層次〉中曾寫過不贅述,作者接著寫道:
目標是完全接納:無論什麼事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都必須接納。這個概念清楚體現在佛教的新自由主義變體中:讓失業者或雇員練習正念,藉此直接將剝削、混亂與羞辱「從體內呼出」。這種練習長期以來受到佛教徒的質疑,這些佛教徒都將社會批評的概念理解為道德實踐。他們認為將社會發展簡化成冥想與正面的問題是不適切的。
新自由主義在《失控的熱情》亦提及:
具體來說,我認為熱情原則與兩個強大且已有大量文獻記載的信念緊密交織:也就是賢能制意識形態與新自由主義的個人責任說法。前者相信勞動市場從根本上是公平的,並平等獎勵那些夠勤勞又有天賦的人。新自由主義則是一種政治與經濟的意識形態,主張激進自由市場資本主義,該主義假設,透過縮減社會方案,並抵制任何可能限制自由市場的集體或再分配過程,便能達到最大程度的經濟與社會福祉。新自由主義的核心信念強調個人應該對自己經濟上的成功與失敗負責,政府援助與社會福利供給不但不必要,還會讓人變得消極。—《失控的熱情》
換句話說,憂慮的增長與新自由主義可能密切相關。
在佛陀開朗歡快的笑容中,在週末報紙迷人的影像裡,在雜誌暖心的家庭故事中,我們總是讀到相同訊息:你必須感覺幸福快樂!針對這種意識形態的轟炸,接納實際狀況確實是有效的解藥。但是,如果擔憂和其他「負面情緒」要靠接納才會消失,那接納也只是虛有其表罷了。
不論此書的「你必須感覺幸福快樂!」,或《失控的熱情》一書提及的「熱情」,到「你們要自立自強啊!」,這些曲解「自我決定論」的意識形態實則掩蓋了社會的問題。
尤有甚者,例如企業引進冥想、接納取向的課程來提高生產力,本身其實與冥想、接納的最初目的背道而馳,我覺得冥想、接納取向部分已成為「習得性無助」之幫兇,就如同「老闆要員工心懷感恩」一般,以前我對這種假正向思維覺得噁心,不過現在只會拿來調侃:
這種「想想好像也對」的假積極思維,應是新自由主義的變體,「新自由主義的核心信念強調個人應該對自己經濟上的成功與失敗負責,政府援助與社會福利供給不但不必要,還會讓人變得消極。」,而這種啞巴吃黃蓮的狀態(相信一切問題都出在自己身上),可能是現代普遍憂慮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