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問題,而非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如此明確的道理卻難以實行,在權力不對等的教育界,上對下的實行模式反而當作是在“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放棄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這是學校教我的一課
那一刻,看著那個才華橫溢、氣宇非凡的傢伙從班上消失,這個結果令人惋惜,也給了所有人一個來自權威的警告以及對學子未來的不負責。他之所以被退學,大概是因為他有想法、有主見、喜好追求平等,正好有著問題學生具備的所有特質。於是,學校將這樣的人驅逐了,將問題留給其它學校。作為一個培育未來主人翁的學府,放棄教育是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他們不去理解學子並給予輔導,也不去發揮教育學程中希望教育工作者從事的項目,選擇了一個不勞師動眾、不危及校譽的捷徑。那一刻,我體認到學校只會教解題升學的工具,不會教做人處事的方法。當然,我必須承認家長有義務處理孩子的教養問題,但也無法否認學子醒著的時間有一半都在校園,人格塑造必然也受到環境及師生的影響。
無法忍受學生的行為,卻可以包容老師的胡作非為
當大吼大叫傳來,我們都知道是對面班級的老師又在莫名地發飆了。他們班的同學都很乖,這是公認的事實,只是老師訂的規矩很瑣碎,學生有時就不慎踩了雷。然而這類的老師還真不少。有次班上的同學因為出公差而晚進教室,那個科任老師就開始了一連串的迷惑行為。首先,他先是不斷質問那位出公差的學生,不論對方再怎麼解釋也無能為力。最後大家甚至都被叫起來罰站,就這樣耗了大半節課。從今天的角度來看,那些學生們其實不應該聽從那個老師的無理命令,並且應該挺身幫助同伴免於迫害,然而,那時沒有人選擇這麼做。挑戰權威去做正確的事對於中學生而言似乎還是太難了,或者該說,就算是成年人大概也沒有那個勇氣。學校大大助長了從眾行為,讓羔羊們能被一隻牧羊犬管束,忽視正道並漠視同伴受害,這是學生的鍋、師長的錯、體制的罪。
資源耗費及濫用通常都有個正當的名堂
那是一個炎熱的暑假,一群學生窩在冷氣房幫教授寫研究計畫。這些計畫沒有崇高的學術願景,無法給人類科技帶來實質進展,僅僅只能用來申請金錢。或許我這樣說會有真正的學者感到不滿,但我相信更多過去、現在、未來的研究生們會心有同感。那時,真正參與學術體制的我才明白納稅人的錢是如何被這些學術蠹蟲用各種名堂瓜分掉的。而更令人痛心的,有些老師把學院提供的儀器及金費用來打造自己的事業。利用廉價的學生作為勞工、政府與合作機構提供的錢作為研發的資金,為了自己的發展而待在穩妥的教育體系內吸血。然而,理解真相的人不敢發聲,因為能否畢業被掌握在那些人手中,於是學術界就像一潭死水,再無創新、質疑、省思,而是任由他們隨心所欲地操弄。
除了上述提出的問題,學校還存在著忽視學習自由、思想操弄、不尊重及貶低人格、隨意謾罵、性別不平等、煤氣燈效應等議題,它們存在已久,但又很難從根本上做改進。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說一套做一套等陋習被學術蠹蟲們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們才是應該被解決的、真正在製造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