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害怕失敗、害怕失望,所以不敢選擇自己心裡嚮往的生活?
在我成長的歲月裡,曾經是一個很害怕犯錯的人,只要一場小型的月考沒達到理想成績,就能讓我崩潰好幾個小時。
我出生在一個社會風氣相當封閉的地方,我的國中和高中同學,有很大一部份重疊,假如國中成績還不錯,通常在還沒升上高中前,大家就已經對你有一些既定印象與評價。
因為這些期待,所以高中時的我,為了要維持自己的校排,用盡所有零碎的時間不停在看書,無論吃飯、搭車、體育課,反正只要是能利用的時間,我都在盡量複習。
那時候的我,其實心裡非常清楚:我並沒有熱愛讀書,在這裡指的是書籍是教科書,因為比起生硬的知識,我更喜歡課本以外的活用,但是為了要符合大家的期望,以及自己那個臉皮比水餃皮還薄的面子,死撐活撐都要維持下去。
記得那時候,班上有些同學,相當喜歡戲稱我--書呆子,我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一個只會考試唸書的人,一點娛樂生活也沒有。
我從來沒有認同過他們的戲謔,因為我心底明白,其實自己有許多想做、想嘗試的事情,只是因為害怕失敗、害怕失望、害怕成績不理想,所以我幾乎不敢拋下書本去從事其他興趣。
一直到就讀大學,來到台北念書生活後,我才終於放下以前過於堅持的理想,一部份是因為當時經歷了一些生離死別,一部份是因為身體被檢查出有狀況,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那裡沒有人認識我,我不需要一直維持一種形象、我不需要一直當第一名、我不需要假裝自己很厲害。
當自己脫下包袱以後,世界突然變得清晰明亮。
有好多活動可以參加,系上的宿營、心理營、心理之夜,還有全校性的藝術活動、課堂,各式各樣有趣的新鮮事,等著我去挑戰與嘗鮮。我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念大學時,最喜歡的時刻,就是選課的那段期間,因為我總是會花費許多時間,去研究本科以外的科系,有沒有開了什麼有趣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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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研修了許多傳院的課程,每一堂都是帶著興奮與期待走進教室。令人印象深刻的某一堂課,老師教導我們怎麼看自己的瑪雅圖騰(我是KIN103藍夜),也曾經出過一個作業,要我們去咖啡廳收集素材,再將素材寫成一篇作品當成作業。
我還修過一堂課程,老師教導我們永續經營相關的概念,讓我在短短的一學期中,認識許多正在蓬勃發展中的小型企業,他們愛護環境、重視地方創生的精神與理念,都讓我在大四即將畢業之際,有了更多對於未來工作的想像。
畢業前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原來這樣豐富、多采多姿的生活,才是我心裡真正所嚮往,儘管系上再也沒有人記得我考第幾名,班上的學霸名單再也沒有我、大學四年沒有領過獎學金,但比起從前的日子,這樣的生活快樂許多,我減少怨天尤人的時間,不再整天抱怨自己的命運不佳。
後來才發現:原來放下對於成績的執著、接受自己沒有想像中的優秀、知道自己會失敗並且令人失望,原來能為自己帶來更多的平靜與滿足感。
也許以世俗對於成功的標準,我的確失去了很多。
但對於我的靈魂而言,我覺得自己獲得了更多。
短暫的四年,豐富且滋養了我的生命。
回想起大學時的自己,此時此刻的我,也下定決心要重新思考真正嚮往的生活,不想要再回頭當一頭被養肥以後隨時準備宰割的牛,儘管我知道,這樣的選擇一定會讓我的收入減少許多,但為了能過上嚮往的生活,做一點突破與改變也是必須。
靜下心來,捫心自問:「這樣的工作,真的是我想要的嗎?這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內心嚮往的嗎?還是其中參雜了誰的期待?是爸爸、媽媽、還是哪個學校老師或同學呢?他們能為你的人生負責嗎?如果不能,為什麼不選擇相信自己一次呢?難道要等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才選擇後悔與怨恨生命嗎?你明明有選擇,為什麼不要勇敢一次呢?」
假如是因為害怕失敗、害怕失望,所以不敢選擇嘗試一次嚮往的生活。
那麼往後的人生,不管最後是否達到世俗成功,可能會活在更多失望與懊悔中。
但假如願意嘗試一次,儘管最後失敗又回頭,那至少人生已經沒有遺憾可言。
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勇敢為自己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