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就醫被診斷為憂鬱症之前,我不敢稱自己有憂鬱症,但情緒持續地陷落,所以一直有在諮商。 當時還是學生,到學校的諮商中心諮商是不需要費用的,每週一次,我從大一持續到畢業。我很喜歡諮商,在和諮商師晤談的過程中,可以更深刻地認識自己,了解到自己原本未知的部分。我喜歡每次的探索和啟發,讓我察覺自己行為的模式和緣由,藉此去改變自己,改善由於憂鬱籠罩種種生活的脫序。 大學時期,我的生活課業被身心狀態影響甚鉅,諮商當時像是汪洋中的一塊浮木,我緊抓著它,載浮載沉。但在整個憂鬱風暴下,生活逐漸崩塌的時候,諮商也有其限制,也有無法提供幫助的時候。憂鬱襲來的時候,最常見的症狀就是毫無心力,沒有力氣下床,走出房門都很困難,更別提要走到教室上課。所以我常常上課缺席、沒去考試,生活中實際出現的困難還是要靠自己,不是有去諮商,一切問題就會解決。 就像我抓著浮木,可是沒力氣游上岸,這時藥物治療就像是給我所需的能量,讓我有辦法游去岸上。我是在憂鬱狀態出現的第五年才去精神科看診,開始用藥。很幸運地找到適合的醫生,醫生開給我的藥對我也很有效。吃了藥後,情緒變得相對穩定很多,也比較有能量,可以很明顯感受到用藥前後的差別。醫生也對我說,吃藥是先提升能量,提升能量後才有力氣解決問題。 因此,我一直很清楚,無論諮商或是藥物治療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支持,但問題要解決是需要自己再花力氣去做的,並非用藥後,所有問題都沒了。藥物治療和諮商是支撐我的其中兩個支柱,還需要很多努力才能從憂鬱的泥沼中爬出來。 我很開心當時接受了藥物治療,這對我幫助非常大,也感謝醫生在看診時,時常和我討論我的問題,讓我能一步步建構自己想要的生活,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