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諮詢小記事﹞助人工作者面對諮詢關係的內在絮語

2022/08/28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成為自由工作者、
進入接案收費市場已經超過半年,
這段時間工作及生活型態有了巨大改變,
雖然實際接的案還不多,
但對我來說已經產生了不少體悟與思考,
因此想要來做點整理及分享。
過去當我是社工的時候,
我的薪水來自政府補助方案或機構自籌,
(我過去受雇於民間社會福利機構,
政府會將各種服務方案委託外包,
讓有興趣經營的社福機構競爭標案,
因此服務方案經費主要來自政府,
後續再由政府定期對機構進行評鑑)
我不會向我的服務對象收費,
加上政府委託的方案都有明確的主軸,
例如:親密關係暴力保護服務方案、
婦女暨家庭服務中心等等,
因此我的服務也都會有明確目的性,
例如:服務親密關係暴力受害者的
最重要目的便是要「維護安全」,
而會成為服務對象並且願意跟我談話的個案,
通常都已經遭遇了明顯的困境,
且有一定的抒發需求或求助意願,
因此我跟個案接觸、建立關係之後,
要確定會談或工作方向是容易的;
但在進入自由工作市場後,
諮詢者提出的議題是五花八門的,
雖然在填寫預約表單的時候,
會請諮詢者先說明想要討論的主題,
但有幾次我卻在談話展開之後才發現,
諮詢者真正面臨的困境是另一個問題,
因此有時候諮詢光是蒐集資訊、
確定後續處理方向就花了一半的時間,
甚至如果諮詢者狀態是比較混亂的、
有許多情緒抒發需求或問題發散的話,
我可能第一次的諮詢都會著重在
陪同諮詢者紓解及整理情緒、
廣泛了解問題的各種面向等,
不太能夠有時間處理實際的問題。
事後我發現,這樣的情況會讓我感到焦慮,
除了我不見得對於每個主題都熟悉之外,
另外也因為我內心有一個信念是:
「如果我沒辦法帶給諮詢者實際的協助,
他們覺得我的諮詢沒有幫助、
之後就不會再來找我諮詢了」;
這跟當社工的時候真的很不一樣,
過去只要個案進入我們的服務系統,
我就是一定得想辦法聯繫及服務他,
我不用擔心個案不願意再來找我,
然後也因為我跟個案之間沒有對價關係,
所以我工作的出發點會是:
「怎麼做才能讓個案過得更好?」
而在這個「過得更好」的定義中,
多少會帶有我個人的價值判斷,
接著在已經建立關係、
沒有損及個案權益的前提下,
我通常會蠻直接表達我對個案的評估與回饋,
而個案面對這樣的直接可能會有些情緒反應,
但事後當他們冷靜下來思考,
往往都是能夠同意及接受我的回饋的,
後續也有可能據此採取行動、做出改變;
現在回顧起來,
這樣的助人關係或許是最難能可貴的,
因為我在沒有金錢報酬的前提下,
提供了我認為對於個案最為有益的協助,
儘管這個協助不見得是個案當下最想要的,
例如:個案不甘心已經投入多年時間、
金錢、心力在目前的伴侶身上,
因此儘管已經多次受暴、也知道目前的
伴侶有許多問題,但仍不願意離開,
個案希望伴侶不要再施暴並繼續交往,
而我在了解個案過去的成長背景之後,
發現個案可能因為從小在原生家庭不被重視,
因此無法離開目前的伴侶只是想要滿足
自己內心被需要的價值感而已,
引導個案看到其無法離開有毒關係的原因
並不只是因為已經投入的沉沒成本,
而是影響深遠、更深層的內在匱乏,
希望個案有此看見後能夠做出不同的決定。
回到目前收費諮詢的情境,
我發現當我跟諮詢者之間有對價關係後,
我工作的出發點變成是:
「諮詢者目前的問題是什麼?」
「諮詢者想要如何解決他的問題?」
「我要如何協助諮詢者,
才能讓他願意繼續付費諮詢?」
雖然仍保有助人的初衷,
但角度與立場已經有所變化,
我幾乎很少再有自己的想法,
並出現了類似討好的傾向,
不斷去思考「諮詢者想要的是什麼?」
為的是要持續有諮詢的收入。
這樣的不同讓我有點糾結,
因為我不希望自己變成
為了賺錢而失去自我的助人者,
(雖然我現在離賺錢還有點遠XD)
但如果不是為了賺錢的話,
我當初離開社福體系,
決定由個人的身份出發,
提供這樣的諮詢服務,
初衷到底是什麼呢?
另外我也開始去思考,
相對於過去當社工的時候,
我們服務的立場很多是基於政府的要求,
(例如:面對高危機度的受暴個案,
就算個案本身沒有被服務的意願,
我們仍必須非常積極主動的聯繫)
但在開放市場的助人關係中,
只會有自願性的個案存在,
這時候助人者的認為與個案的需求,
兩者之間的比例該要如何拿捏呢?
這些其實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大哉問,
所以我目前也還沒有一個定調,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我一定會跟諮詢者保持平等的關係,
陪同諮詢者找到最適合他的答案與方法,
然後保持開放的心態,
在這條助人之路上持續探索各種可能性。
你也有想被好好傾聽、了解的需求嗎?
或者對於工作的方向感到迷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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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利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與你好好聊一聊,
陪你梳理情緒、整理情境、找到答案,
希望最後能夠讓你展露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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