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在乎特定人的感受,並同時在乎自己的感受,那勢必會痛苦,因為人不是相同的。我們可能曾經並且在長久的將來裡不停地努力,用盡自己關於溝通所有的想像,並以最大的善意將支付諸實行。然而仍舊帶給彼此痛苦,你仍舊用著你的框架,而它無論如何仍可能是對他人的壓迫。
那是根本性的。從形式上以及從實踐上。
一但我們無意間將自己從完整的行為主體中抽象出來,並以身體的界線以及文化性的界線區分出自己與他者,我們便不再能夠預期對方的任何一次知覺活動,會能夠實現一種浸潤著愛的聆聽。
人與人的互動,一但作為人與人的互動,便開始詭譎而善變,我們會為了另一個人、會為了自己、會為了自己而為另一個人、也會為了另一個人而為了自己。
在缺乏一更顯著的他者作為偏極式的座標時,只剩下極少數的時候,人與人能意識著我們為我們。我們進入了這一更小的區間範圍裡面,重新設置自己到那前提般被搭建的王國。也許是盟友吧,但從來不真正是一個共同體。這便是--無論多麼親密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從形式上以及從實踐上,這將話題引入了長久以來令我困擾的難題:「合作主義在對立世界中的衝突性」。當我們試著探索合作與對立間的原初層級,我們的確終究會發現,合作所具備的更加原初性。
然而,它不會因此就落實為一個神聖而不可挑戰的基礎點,而僅僅成了那被給定在利維坦中的自然狀態裡,天真而曝屍荒野的、被柏拉圖逐出理想國的你。
這樣的處境並不來源於任何可能的惡意,即便只要一滴,它便能將整片白色染暈。但哪怕不存在任何惡意,誤解與自卑情結都將自動地在人與人之間的任何互動貼上競爭的標籤。而在這個時代裡,為了通常隱含地與商業有關的所謂效率,競爭是被保護的。而合作主義就會被終究地認為是與整體社會為敵的--以一種模稜兩可的藉口--巨大的托拉斯。
是的,縱使總被嘲笑其古老而無邊疆,一座真正互助而理想的人類國度這樣一個沉睡的巨大的烏托邦--我們是否願意為了捍衛它而起身對抗資本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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