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書架上擺著很多的記憶
〈老家的書架上擺著很多的記憶〉2025-01-26
老家的書架上擺著很多的記憶。那些是自己在某一些時間段裡留下的書，從國中老師送的禮物、高中學測前的總複習講義、大學導論課的論文選集、以及其他自己因為不同理由在不同時期買下的書。不是每一本都看完，甚至有些根本沒有打開，那我知道它們是什麼，知道那些書存在於此，關連到當時的哪些經歷與念頭。
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刻再打開它們嗎？沒有不可能，但也不存在看得見的契機。在時間裡面，無論我們往何處看，腳步都只能朝著未來行進。曾經的生活與環境在那些當下像是永恆，但其實一直在倒數，學生時期再明顯不過了，我們入學，保存期限是畢業典禮的那一天。
除了典型的書本和教科書，書架上還有魔術方塊、夾娃娃機裡的玩偶、遊戲手把和買一買放棄了的半套漫畫與少量雜誌。那也都是一些過往曾經花過心力的興趣的殘影，有其象徵性。
時間比自己想得更加難得，就算真的有空了，想做的事情也已經改變。這使得三分鐘熱度變得可貴，因為「可能性」中的更多事情，我們擦身之後，便再也不會回去。譬如說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小時候最後一次穿上溜冰鞋是什麼時候，也不記得口琴買回家之後，多快因為嘴巴磨破就不想再學習。什麼都稍縱即逝，包括對現在而言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回到高中、大學的任何時候問我，我應該都覺得自己畢業後會持續打籃球。雖然不能像在學校裡面有固定的球隊夥伴，但至少假日會拎著籃球到球場，投投球，有機會的話和路人分隊較勁。但這幾年平均下來，一年打籃球的次數可能不到五次，打羽球可能多一點，但也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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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夠記得與使用的資訊是有上限的。所以我們需要把一些事情遺忘，把一些習慣捨去。但它們也從不可能真的消失，而是像一張張照片、也像桌面上或工具列裡的捷徑，只要我們需要，還是能一下子抵達那裡。
就像久久一次和過去的同學見面聊天，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去，就被短暫地拿出來看一看，一起笑一笑之後放回去。在這之中，我們會不經意地看見某些一直以來沒有改變的東西。譬如現在炫耀薪水的人，以前喜歡炫耀成績；現在做寫作工作的人，以前總在「無名小站」寫東西。今非昔比，卻又有跡可循。
記憶一邊綿延，一邊斷斷續續。船一邊陸陸續續更換零件，一邊無休止地前行。每個人都還是每個人，但現在的自己，總已稍稍不同於記憶裡的曾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