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i Gottlieb 是一位美國知名心理治療師、作家與專欄作家,擁有史丹佛大學與耶魯大學的學歷背景。她的職涯橫跨新聞、電視劇本寫作與心理諮商,獨特的跨界經歷讓她擅於用故事與親切語氣解釋複雜的人性與心理。她長期在「The Atlantic」擔任專欄作家,也經常出現在 NPR 與 TED Talks 等平台上。這本書則是她結合真實諮商案例與自身經驗的暢銷作品,深入描繪了治療師在治療他人與自我探索間的掙扎與轉變。
「Maybe You Should Talk to Someone」以紀實敘事方式,交織作者作為心理師對四位病人的治療歷程,與她自己面對突如其來的失戀與人生困境時,求助另一位心理師 Wendell 的過程。書中坦誠描繪人性的脆弱與堅韌,帶出悲傷、恐懼、自我欺騙與轉化的主題。它不只是心理治療的入門書,更是一部關於人如何學會接納自己、與他人連結、重新定義生命意義的深刻作品。Lori 用幽默與深情交織的文字,讓讀者在旁觀他人故事的同時,也進入自身的內心旅程。
以下摘要書中的重點與您分享:“If the queen had balls, she’d be the king.” If you go through life picking and choosing, if you don’t recognize that “the perfect is the enemy of the good,” you may deprive yourself of joy.

「如果女王有種,她就會是國王」。如果您在生活中挑挑揀揀,如果您不認清「完美是美好的敵人」,您可能會喪失快樂。
這個治療師常用語提醒病人,過度挑剔或追求完美會讓人錯失機會與快樂,因為完美是美好的敵人。治療師用此語挑戰病人的非黑即白思維,鼓勵他們接受不完美,從而減少過度分析,更快推進治療進程,最終獲得更多快樂。這句話代表了治療中挑戰病人固有模式、幫助他們看清如何自我設限的核心工作。
People often mistake numbness for nothingness, but numbness isn’t the absence of feelings; it’s a response to being overwhelmed by too many feelings.

人們常常誤以為麻木是空無,但麻木並非沒有感覺;它是對被過多情緒淹沒的反應。
本章透過病人 John 的案例,指出麻木感是情緒過載時身體或心理的一種保護性反應,而非缺乏情緒。治療師透過 John 習慣將周遭人視為「白癡」的模式,協助他理解這背後是他對他人感到在乎的表現,藉此探討情緒防禦機制及其功能。理解麻木的根源有助於病人處理潛藏的強烈情緒。
A phrase I first heard in graduate school pops into my head: “the therapeutic act, not the therapeutic word.”

我在研究生院第一次聽到的一句話浮現在我的腦海:「是治療行為,而不是治療語言」
治療中溫德爾丟出紙巾盒的行為,引出「治療行為,而非治療語言」的概念。治療師的非語言行動,如同適時遞上紙巾,有時比言語更能傳達關懷、同理與支持,讓病人在情感上感到被看見與連結。這句話強調了治療關係中,超越語言的真實互動與自發性。
Normally I wouldn’t do this, but therapy isn’t by the numbers. We need professional boundaries, but if they’re too open, like an ocean, or too constricting, like a fishbowl, we run into trouble. An aquarium seems just right. We need space for spontaneity—which is why when Wendell kicked me, it was effective.

通常我不會這樣做,但治療不是照本宣科的。我們需要專業界線,但如果它們太開放,像海洋一樣,或者太受限,像魚缸一樣,我們就會遇到麻煩。水族箱似乎剛剛好。我們需要自發性的空間—這也是為什麼溫德爾踢我時,會如此有效。
藉由治療師考慮是否讓病人 John 在診療中用餐的插曲,闡述治療界線的彈性。治療需要專業框架,但非僵硬死板。如同水族箱,界線需保有結構又不失自發空間,治療師適時的非典型行為能突破僵局,建立更深連結。這段話強調治療是藝術,需在界線內保有彈性與自發性。
I’ve been wondering if, for Matt, my death will feel more like a breakup than the end of a marriage.

我一直在想,對 Matt 來說,我的死亡會不會更像是分手,而不是婚姻的結束。
罹患絕症的病人 Julie 面對死亡的心理掙扎。她不僅哀悼生命的消逝,也思考她的死亡對伴侶的關係意義。她甚至提出死後為丈夫尋找新伴侶的驚人想法,展現面對死亡時,既有為愛犧牲的利他面向,也包含失去、嫉妒等複雜人性掙扎,反映了死亡對現存關係帶來的衝擊。
“The speed of light is outdated,” she said dryly. “Today, everybody moves at the speed of want.”

「光速已經過時了,」她乾巴巴地說。「今天,每個人都以想要的速度移動。」
實習治療師在快速步調下的工作環境,並批判現代社會對速度和即時滿足的過度追求。督導的這句話點出,人們不再以光速前進,而是被「慾望的速度」驅動,導致偏好藥物等快速解方,忽略心理治療中深入內省所需的時間與耐心。這反映了現代人對不確定和不適感的容忍度降低。
Therapists, though, are expected to keep their distance. But what if their being there would comfort their patients’ families? And what if it would comfort the therapists themselves?

然而,治療師卻被期望保持距離。但如果他們的在場能安慰病患家屬呢?如果也能安慰治療師自己呢?
作者收到病患 Julie 丈夫邀請她參加葬禮的郵件。這促使她思考並決定出席,質疑治療師在病患死亡後應保持專業距離的常規。在悲傷時刻,治療師展現人性、選擇在場,不僅可能為病患家屬提供慰藉,也能撫慰治療師自身的哀悼與失落,人際連結在面對死亡時顯得尤為重要。
結語
當我們過度追求「完美」、迴避不適與情緒,實際上是阻斷了心靈的自然流動與修復能力。這本書揭示一個重要的心理學概念:「完美是美好的敵人」,而麻木並非無感,而是情緒過載的自我防衛機制。透過認識自己的限制與防衛,我們學習在混亂中找到平衡,釋放內在壓力,讓身心恢復自然節奏。這樣的過程,有助於實現內在的和諧,也讓我們更懂得如何用一種溫柔而實際的方式來進行養生,從心理層面促進全人的健康。
此外,作者以心理治療的真實互動提醒我們,療癒往往不是靠言語,而是來自人與人之間真誠的行為與存在感。像是治療師踢病人一腳、遞出紙巾、甚至違反常規參加葬禮,這些舉動彰顯了關係的「人味」與動態調節的藝術。這些經驗提醒我們,在生活中維持剛剛好的界線,如同水族箱般既有保護又能流動,是追求內心穩定與身體健康的關鍵之道。從「在場」、「感受」到「放下完美」,這本書為我們指引了一條貼近人性的心理養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