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學校延伸的傷痕

「對於你來說，學校的回億是甚麼？」

我看了看問題，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畢竟要說到學校，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回憶，在學校裡的我，並不是一個呼風喚雨的角色，也沒有特定的引人注目，縱使看來矮矮弱弱的，只是欺負的問題又不太會出現於學校上。

雖然如此，但要說到最深刻的回憶，大概還是有的。

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我是一個喜愛於聊天、玩的小孩，整天跟一旁的同學說話，是那時候在課堂上總會做的，也因為如此，在老師的印象中也變得沒有那麼乖巧。有一天，一群孩子在一旁把放在窗台旁的作品弄倒了，嗯至於原因是因為班導刻意欽點的班長，讓人感覺討厭，那時候大概有個規例是風紀不能同時兼任班長的，但看著品學兼優學生就流口水的班導，還是不顧規則私下選擇了，選出來的乖學生，自然就是我們不安分學生的針對對像。

喔不過那次我還是沒有弄壞的，只是路過的狀況，但剛好給老師看到，就都抓起來了。之後的午飯時候，吃飽後的我就一直站著、一直呆著，被逼等待那吃得特別慢的老師把飯吃完。還記得他過了差不多45分鐘有多，才慢條斯理的轉過身來問剛才的事情。經了一次又一次地問了其他人，確實真的如我無關，才簡單地說：

「喔你可以回去了。」

站了那麼久，發現自身錯了後，最後卻只是這樣簡單敷衍就可以了，老師們確實很會一些讓人感到迷惑的操作。還記得後來有次家長會，班導還主動說了這事，因為那時候成績算是頗為優秀，大概全級頭20那樣，於是班導的態度，也顯得格外笑臉見人

「有什麼特別的事呢，喔就是那次啊，抓錯了他，但那時候其實是因為他走到犯罪現場一旁啦，下次看到這狀況，不要接近，知道嗎！」

雖然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把自己不先問再罰的態度輕輕帶過，也是蠻有智慧的。那時候遇過的老師，蠻多都是差不多的樣子，有點斷章取義的習慣，很愛比較，很愛以成績衡量一個人，也很常以情緒來判斷事情。雖然這種狀況我的家人大概也是有差不多的狀況，只是當到了外邊的世界，卻還是差不多的狀況，也更好地促使了我隱瞞的習慣。

我會把看來不好的事情藏起來，因為害怕說出口的反應、那個質問、那些後果，害怕那種情緒發洩的感覺，那種憤怒情緒，那種冷暴力的感受，也害怕他們只是把這個說出來的弱點，作為與別人比較的工具，攻擊的位置。慢慢的我也把自身完全的收起來，把感受收起，也盡量把情緒收起，幾乎沒有人看到我的全部。

還記得幼稚園的時候，也是有著差不多的故事，那時候的我，買了分享給同學的食物回去學校，但又沒有勇氣說出，於是默默的放在櫃子的上方，後來我媽以為是老師忽視了我，於是就讓我轉校，而我又害怕說自己沒怎麼說，於是學校也成了一個代罪羔羊。

到了後來，就開始是各種的掩飾和謊言，為的也是把自己保護，形成一個看來完美的外殼，而到了中學後，我也把看來的熱情、好奇逐漸抹去，看來冷冷的、冰冰的，難以接近的感覺，雖然骨子裡還是蠻愛說話的人，但確實也塑造了這樣的外殼，偶爾別人的關心，也是以不肖的態度來回應，其實內心是感激的，只是不想展現這種感覺軟弱的態度，於是也刻意隱藏起來。

但那怕外觀看來比較強勢了，只是傷痕也變得更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