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論使得人容易遭到遺忘｜十年大學談 Ep.10

教育注重有用之說的陷阱

時常覺得各大論壇的討論環境都不是很健康，這樣地方形成的結論，採得嗎？

前些日子一陣一陣熱潮在討論國文教改，加上去年成大也更換大學國文課堂教學內容，這一切看似朝著「有用」方向前進，孰知是許多前一代人的怠慢衍生出來的結果：家長平時不教、老師平常不說、同學平日也不語的日常規範，學校正在轉型保母機構。

這並不是「學這些古文」有沒有用，是「溝通」這種東西居然在佔據學識學習的時間。

就是說現在不少人生活上的有用是被定義出來的，社會告訴他們此刻正大量需要這些東西，它讓這些人覺得當下有所用處，發聲的時候自然會替這些產業背書；但最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一部分的變現價值即使有話語權取代，仍不是生活最優渥的一群人。

假如上司比別人多開 2 萬薪水，就不需耗腦力記清楚我的眉毛鼻子眼睛，挺划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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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大概是當前三十年我聽過最糟糕的問句。

十年前有不少網友質疑算數、高中數學這學科一堆市場上用不到的東西，學它何用，再到如今的國文，藝術、音樂更是可憐，直接失去炎上的地位；就是大眾在討論這些問題的過程，沒有一絲讓我覺得有所覺悟：這叫做讀書。

雖然是都在說學以致用，但只是會溝通、禮儀、滿口英文，是寫不出論文的。

常見的例子是：學歷到底有沒有用；坦白說有一派「是你不會用、你的沒有用」的回答我覺得很難聽，因為大眾是明知道工作生涯第二年之後沒什麼人在看這個，卻硬是擠出這就是敲門磚的理由。

你覺得這結果可不可悲，打滾 22 年等到的不是揚眉吐氣，而是差點咽氣。

權力議題

昨天在校板上讀到一則貼文，熱門留言是「你有什麼能跟別人換的」感到光火。

原文是這樣：樓主大致感慨跑遍各種場合，依然不易遇到真心朋友的狀況有些灰心；然後就是上面這東西；之所以火大是因為我會想問這些同學：你很昂貴嗎，如果我足夠有權力讓你用命來交換我的真心實意這樣如何。

就是權力關係我要對調過來的意思：現在是我比較貴，那我要開價了。

如果在有活水情感注入的關係還去講究利益，這樣的問句就是在引誘那些「自我價值感低落」的人上鉤：你總是覺得自己不如人、覺得做到這樣還不夠，就會掉入這種人的圈套；但事實上你的真誠是他們最缺乏的，親密關係的主導權不應該落在這些人手裡。

一個連你名字都不願意花時間看仔細的人，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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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用處背後的價值觀是：有外力正在趁機修改你「何謂重要」的思考組件

就像有的人會問出「生小孩」有什麼用。

這樣你就看透：他的小孩正在不被當人看，誰生到他家誰倒楣；「讀歷史」有什麼用，所以這些人永遠不會記得自己是如何透過一次次的選擇走到今天；不知道你此時此刻與我的感受是否一致：不斷把有沒有用掛嘴邊的人，他的生活態度是很傲慢的。

這種根本上把自己排拒在一個領域之外的行為，就是權貴人士不會記得他們的主因。

寫這文還是希望你別太有用，累到心態崩塌就會變成這鬼樣子；所以不論當前你在追求什麼，是同時雙主修、家教兼準備留學，五分鐘，想想看這些事情：為何是你、你在向著誰證明什麼、之於本人的意義到底為何、社會這麼多人不具辨識度的原因所在。

那些試圖讓你能自我感覺更加優異的人，亦可以隨時再把你透明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