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記得,是為了不再記得──《記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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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害者有份於受害者的聚會嗎?

在《流麻溝15號》的結尾,政治受難者在來世齊聚一堂,享受相聚的喜悅。經歷一連串的磨難後,靈魂終在此得自由。電影邀請我們一同記住這段歷史,並盼望一個受害者能洗刷冤屈、獲得正義的未來。在記憶中,我們為受害者平反;我們不能任憑遺忘而再殺死他們一次。

然而,在這樣的「天堂」,加害者有份於他們的聚會嗎?他們會彼此擁抱嗎?他們會忘掉過去,活在一個嶄新的未來中嗎?

你可能覺得這些提問很愚蠢。如果可以的話,加害者最好落入地獄接受最嚴酷的刑罰,好反省自己犯過的滔天大罪。至於受害者願不願意原諒加害者,是他們自己個人的決定,旁人無從干涉。重要的是,過去的罪惡絕不能一筆勾銷,要永遠記得,尤其是歷史上那些人類犯過的暴行。如果我們不記得,就是背棄歷史、辜負受害者、虧待正義。

正義來臨前,我們不該期待任何以「和解」之名來粉飾惡行的各種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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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記住受過的冤屈?

然而,耶魯大學神學教授沃弗(Miroslav Volf)在《記憶的力量──在錯誤的世界,邁向盼望》(The End of Memory — Remembering Rightly in a Violent World)開頭就指出一個對基督徒而言極為艱困的難題:「當我委身去愛加害者、要以善勝惡,我應該用什麼方式去記我受過的屈辱?」(頁38)

因此,重點並非「是否要記住」,而是「如何用正確的方式記住」。「一個不希望憎恨或忽視加害者、而是去愛他們的人,要如何記住他所遭遇的惡行。要如何記住受過的冤屈呢?」(頁35)

天啊,要受害者去愛仇敵豈不是另外一種壓迫嗎?這樣有公平正義可言嗎?但沃弗要說的是,唯有我們將記憶的目標望向最終的和好,否則我們就沒辦法救贖我們的記憶,反而會讓過去侵蝕我們的生命。

為什麼呢?第一,儘管受害者擁有了真實的記憶,他可能會因過去所遭受的傷痛而滋養報復的心理。受害者常常因為恨意,在掌握權力後搖身一變成加害者,這些仇恨行為常被合理化成正當的「自我防護」。第二,當過度強調受害者的傷痛,就會容讓過去的記憶佔有未來,並限制新的可能性。如此一來,受害者的標籤如幽靈般永遠環繞在人身上,喪失了盼望的能力。

因此,對沃弗而言,記住真相只是必要的先決條件,但記住本身並沒有辦法帶來醫治。唯有我們將記憶放置在適當的道德框架底下,我們才有辦法追求真正的正義與和好。

說起來都太過理想了吧。那些被納粹送進集中營的猶太人、在毛澤東暴政底下餓死的平民、被歐洲殖民者屠殺的原住民、在白色恐怖下遭到任意逮捕與屠殺的台灣人,他們往往得不到應有的尊嚴與公義。我們沒有任何立場認為追求和好是必要的事,重點是加害者要負起責任,受害者要得到補償!

但是,該補償什麼?我們該以什麼為最終盼望的目標?過去受冤屈的記憶,該如何賦予正確的理解?我們該如何避免重蹈歷史的覆轍?對基督徒而言,我們又該如何效法基督的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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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框架:耶穌基督的受難

沃弗從來都不是一位對神學高談闊論的理論家。他在1984年因著自身的信仰言論與婚姻狀況(與美國妻子結婚),因而被懷疑是反社會主義的叛亂份子,遭受南斯拉夫共產政權的軍官嚴刑逼問;他也在1990年代見證了祖國克羅埃西亞在巴爾幹半島上遭受的種族迫害。這樣的政治創傷折磨著他的心靈,挑戰著他的信仰關懷。無論是在其經典著作《擁抱神學》或是這本《記憶的力量》,都可以看見他在字裡行間流露真實的矛盾,以及戮力往和好邁進的勇敢。

沃弗指出,「耶穌基督的受難」是基督徒詮釋受冤屈記憶的核心框架。一方面,基督的受難代表著他認同所有受邊緣、壓迫、傷害的受苦者,也因著他的復活,我們得以預見解放的未來。因此,我們每當記念基督的受難,就是在記念每一位受苦者,也在記得未來的新生。我們因而受呼召與這些受傷的心靈站在一起,為無權勢者發聲,相信上帝會為受苦者帶來最終的平反。

另一方面,基督的受難同時也擁抱了加害者。他親自背負罪行的重擔,發送饒恕的禮物。耶穌呼召加害者悔改,確認罪行帶來的傷害,並接受他無條件的恩典,以此來脫離罪惡的挾制。因此,我們應當用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愛來擁抱加害者,讓我們盼望受害者與加害者都將恢復人性,成為一個和好的群體。

「藉著記念基督受難,我們記起了自己應該的模樣:我們是愛的團契的一份子,這個團契中有加害者,也有受害者。基督受難的回憶是一段帶著盼望的回憶,因為這段記憶預見了受害者將獲得拯救,脫離邪惡權勢的轄制,而受害者和加害者將會和好──其中最重要的是,蒙受冤屈、卻又錯待他人的人可以和好。我們犯的罪、遭遇的苦難和懷抱的仇恨,變成了基督受難日正午時籠罩大地的黑暗,將會在復活節早晨,被我們因彼此與上帝同在而歡喜化成的新曙光驅散。」(頁162)

藉由默想基督的受難,我們記住冤屈、譴責惡行、與受害者站在一起,但不是為了報復,而是重申上帝的恩典擁抱所有罪人,這些惡行是以「被上帝赦免的惡行」被記住。加害者與受害者都因著十字架與上帝和好、與人和好,因而恢復人性。

沃弗認為,在「完全漠視正義」與「不屈不撓追求報復式正義」中間的第三條路,就是選擇上帝的饒恕。饒恕不代表對正義的忽略,反而是肯定了正義,但又超越了報復式正義,因為它彰顯了一方放棄懲罰本該受罰的另一方。然而,加害者必須先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悔改並補償受害者,才能接受饒恕的禮物,也才能帶來真正的和好。

沃弗把受冤屈的記憶放置在基督受難的框架底下,把個人的醫治擴大到群體的醫治:「醫治不再是一己私事,也再也不是一個發生在個人內在的過程,和加害者或外在的廣大群體毫無關係。是的,回憶基督受難會為受害者帶來醫治,但這醫治是在群體之中和加害者一同經歷,而不是讓他們成為祭品。」(頁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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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記得多久?

當記住真相、為受害者發聲、與加害者和好成為基督徒的信仰實踐,沃弗接下來問一個更挑戰性的問題:我們該記得多久?

「應該永遠記住!」如果我們不再記得的話,等於是與加害者為伍、背叛受害者。正是因為加害者害怕真相帶來的威脅,所以我們更有義務記住。沒錯,記住這些傷痛,可以在正義尚未完全伸張前(最後的審判),成為受害者的保護傘,讓我們不重演歷史的悲劇。

但沃弗進一步問道:「永遠記得的沉重,是我們擔得起的嗎?允許惡事在我們身上烙下永遠的痕跡,就好像有人認為,只要犯一條罪,就應該下地獄永遠受苦,這是對的嗎?……難道我們不會希望藉著放下記憶,讓我們受的冤屈和自己所犯的罪造成的痛苦消失嗎?」(頁226–227)

放下,多麼沉重的字眼。這個詞之所以聽起來這麼刺耳,正是因為加害者的共犯結構總是以「放下過去」的名義逃避真相,假裝罪惡從未發生,甚至批評起那些在乎歷史的人在「挑撥族群間的仇恨」。

但沃弗指的放下,不是遺忘歷史的苦痛,而是當事人「不再想起」(not -coming-to-mind)這些苦痛。因為他們已經獲得真正的醫治,因此不再需要想起。但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受害者可以放下記憶,甚至加害者也可以?

最後的審判,最終的和好

在最後的審判後所經歷的新世界。

最後的審判,將是一場「恩典的審判」。在當中,罪人(無論是加害者或受害者)都會被揭露出所犯的罪行,並透過耶穌的十字架獲得赦免並轉化。這也是一場關乎整個社會的事件,所有的受害者獲得了應有的平反,所有的加害者則勇於認錯悔改,擺脫罪惡對他們的挾制。他們學習用基督的眼睛來看待彼此,受害者給予饒恕、加害者接收饒恕;但饒恕並非為了貶低他人,而是為了擁抱。

因此,最後的審判也是「最終的和好」,當昔日的仇敵彼此擁抱,便準備邁向那完全的愛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中,不再有仇敵,因此受冤屈的記憶也不復想起。

於是弔詭地,記得,是為了不再記得。

但是,這一切都要等到末世的轉變、最後的審判、最終的和好「之後」才會發生,任何對受害者「放下記憶」的要求,都是一種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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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上帝的愛成為記憶的終點

《記憶的力量》為我們指出了記憶的目的與結局:我們記住,是為了饒恕並和好,並在最終的和好後,放下記憶。但我們往往反其道而行,在真相還未明朗、加害者逃之夭夭、受害者死得不明不白前,為了避免揭開歷史的傷口而呼籲饒恕、和好與放下。

「唯有在受害者獲得救贖,加害者洗心革面,而雙方的關係藉著和好而被重新界定,放下記憶才會有意義。只要和好還未來到,就有責任記住發生的惡事,因為記憶會促進正義實現,並與正義聯手為和好的到來而效力。」(頁259)

最終的和好尚未來到,所以我們有義務要記住。沒有罪行的真相,我們就不知道為何而悔改、為何而饒恕、為何而和好。正因為真正的和好尚未來臨,真相至今仍晦澀不明,所以《流麻溝15號》的結局是綠島的海邊,而不是加害者與受害者彼此擁抱的天堂

帶著這份來世的盼望,我們現在努力地記住,並相信有一天真理會顯明。過去的罪行不再束縛著人們,我們將在一個新的國度彼此擁抱。

這將是震撼人心的信息。沃弗在書末想像他與拷問他的葛上尉追求和好的歷程,內心糾結不已。或許更挑戰的問題是,你有辦法想像昔日虐待你的仇人在將來會與你擁抱,或是可怕的獨裁者如希特勒、毛澤東、蔣介石、普丁會與受難的人擁抱嗎?

你會踏進這個世界嗎?每一步似乎都舉步維艱。

但上帝以無條件的愛界定我們真實的身分,那份愛,就是記憶的終點。

延伸閱讀

書評│逆流而上的信仰
《在耶魯上神學課》書評medium.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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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各種書的心得與評論,內容涵蓋社會學、哲學、心理學、科學、神學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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